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上午的课程结束,小溪骑上电动车极不情愿地赶往姥姥家,但是在中途却拐了个弯奔向南山村,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她要去看望一下至今仍未归校的罗佳宁。 但是很可惜,罗佳宁并不在家,小溪失望地走出大门,再次改了主意,她要回家看看。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家具上再次落满了灰尘,简单打扫了一下,小溪发觉肚子饿了,柴米油盐都有,开着收音机给自己煮了碗面条,没有姥姥的唠叨和责骂,她一个人吃得格外舒服,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天堂。 再次将几间屋子打扫了一遍已是太阳西斜,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只得面对现实,锁好门窗,出发去姥姥家。 “你还知道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住在学校,你爸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岁数越大越没礼数……” 果不其然,自进到大门开始,姥姥的责骂便如期而至,李龙李凤在一旁看热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脸上的伤痕,小溪心中的怒火升腾,但这次她没有和姥姥争吵,而是在她的唠叨声中找到搬来时用的大编织袋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走出门去,从头至尾她只说了一句话:“姥姥,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说不上是报复,小溪也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骑在电动车上赶回南山村的路上小溪再次感觉到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她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该死,把泪水憋回了眼眶,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流泪这种事她要克制。 “我本来是想在这里睡一晚的啊!” 晚上仍然是面条,加了一个鸡蛋,还有邻居送来的一盘黄花鱼,电视机开着,桌上放着作业,手机摆在桌角,张勇再次打来了电话,小溪只听他说了一个字便抢过话头以自己要写作业的理由挂断,她不想解释,更不想被无端被骂。 白天不觉得,可是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万籁俱静,小溪心中的恐惧便时不时跳出来作祟,再三检查好门窗都已锁好,关上灯,小溪飞快地跑回床上,把整个身体埋在毯子里,虽然秋老虎肆虐,但她仍觉得冷,三两声犬吠都让她颤抖不已。 隔壁屋里没有张勇,她没有任何安全感,想哭,又逼迫自己不能哭,一个人的夜晚,难捱。担惊受怕到后半夜,小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但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与其寄人篱下,不如独自长大。 白天到来小溪便恢复了活力,睡到中午起床煮面条,然后将换下的衣服都洗过,磨磨蹭蹭已是到了该返校的时间,看了看时间,小溪赶忙收拾了一大包行李,伴随着内心激动的心情赶去二中,至于为什么激动,她并未深究。 小溪整理着床铺,大师姐坐在一旁叼着棒棒糖发呆,小溪擦了擦脸上肆意的汗水说:“你怎么总是吃糖,不怕蛀牙?” “你以为我想吃啊?整天叼着个棒棒糖太不符合我大师姐的名号了!” “那你还吃!” “我血糖低,得随身带点糖果,这玩意儿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速效救心丸。” 小溪哑口无言,铺好床单把衣服塞进床底听到大师姐说:“你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灰,怎么床单也这么素?用我这个,海绵宝宝,卡哇伊。”大师姐不由分说便把小溪刚铺好地床单换了下来。 “昨天回家我打听了一下,开公司这事儿很复杂啊!年龄必须得满十八岁,这个好解决,用我爸的名义就行,但是还得找注册地、社保、童工……唉,成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你这么聪明一定能解决的,加油!” “我谢谢你啊,这么看得起我。” 虽然食堂的饭菜普遍得不到好评,但相较于姥姥的米饭大白菜来说仍旧略胜一筹,起码能看到肉和油花,每次吃饭她的动作都飞快,和大师姐坐在一起对比鲜明,好似大师姐才是个乖乖女,一颦一笑,大家闺秀。 吃完饭,两人分道扬镳,小溪赶去教室上晚自习,拿出画笔,小溪突然回过头问高志宇:“这些天怎么没见李国强?” “转学了吧。” “转学?” “嗯,估计是被别的学校挖走了,我还接到过其他学校开的高价呢!对了,你打算在这里读高中,还是去三中?”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吧?” “不早,还有一年多,也就眨眼间的事儿。” “我不知道。” “我觉得还是在二中吧,这里的环境都习惯了,而且,二中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人数比三中可是多出不少。” 这件事在小溪心中根本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她只注重眼前的生活,这时林恒凑过来说:“根据我的观察……” “停!”林恒还没说完就被小溪粗鲁地打断了,她用手指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