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寻带着惊鲵母女,驾着马车自杞城往西,晃晃悠悠的赶着路,具体有多悠闲呢?
一个月的时间,才走了三百来里的路,平均每天十里路。
蚂蚁都嫌古寻的马车慢!
对于古寻招惹了罗网还敢用这么嚣张的方式赶路这件事,掩日心里是十分警惕的,生怕这人有什么阴谋算计,等着罗网的人往里跳。
不过他折腾了半个月,又是派手下试探古寻,又是散布人手去查探有没有其他跟罗网不对付的江湖势力异动,最后啥都没查到。
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是种种事实都在表明,这个神秘的搅局者,没有安排什么阴谋诡计,陷阱深坑,人家就只是单纯的,不怕,或者说不在乎罗网的追杀。
掩日当然不高兴了,自家凶名赫赫的罗网被人小看,他也是脸上无光,当即下令,开始按计划进行绝杀。
当然,古寻一定程度上算是被掩日冤枉了,他不怕罗网,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急着故意寻衅。
之所以走的这么慢,一是为了惊鲵,人家毕竟还是坐月子的状态,虽说江湖高手,不怕见风之类的问题,但能好好修养一下还是比较稳妥的。
而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钓鱼。
古寻如今手头没钱,惊鲵手里也没有,想要搞一笔初始资金,又不想干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勾当,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从罗网杀手那搜尸算了。
但是他人刚来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手段去钓罗网的人手,干脆就靠着惊鲵,然后放缓行路速度,硬钓!
效果还可以。
前半个月掩日没敢大肆派人截杀古寻,只派了三拨人马,后半个月,掩日放开手脚,连遣了八队人来,都被古寻料理了,成功搜刮到一百多金。
这个数目不少了,一金的购买力足够寻常的三口之家吃用半年,现在古寻有了一百多金,至少接下来的日常花销不成问题了。
而过了一个月后的古寻三人,尽管走的再慢,此时也到了楚国西北部,与魏国接壤的边境,任县一带。
惊鲵休养了月余,身体也完全恢复了,战斗力也回来了,就连性子,都没有一个月前那么冷了。
但是她对古寻的行进路线,却越发迷惑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条死路啊?
接下来如果他们要往韩国新郑去,就必须沿着东西走向,几乎横穿过整个魏国——除了魏国南端的上蔡郡,其他地区都要经过。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可以不用经过信陵君的封地。
可惜意义也不大。
不过因为之前古寻让她相信自己一次,惊鲵也决意信他,所以也只是在心里疑惑,始终没有多嘴过问,这一个月来也只是和古寻说了一些她所知道的天下大势,江湖势力,以及罗网的情报。
现在三人已经到了楚国边界,即使是以这种龟爬的速度,最多三日,就会正式进入魏国的地界。
古寻坐在马车厢前端,倚靠着半侧车厢,随意的晃动着手里的马鞭,眼睛眯缝着,不知在想什么。
拉车的两匹驽马似动不动,十息车轮子都没能滚出去一个圆周,速度还不如耕地的老水牛。
用古寻的话说,路况不好,车子质量又差,这种速度才不会颠簸。
事实上人家说的也对,马车行驶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稳得连马都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惊鲵掀开门帘,探出头来,看向位于侧面的古寻,“你真的打算穿过魏国前往新郑?”
这一问,并不是为了劝说和阻拦,惊鲵已经打定主意和古寻一同进退,生死各安天命,就不会再三心二意,瞻前顾后,可她总得知道古寻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啊。
现在的她已经恢复了实力,不是个纯粹的累赘,当然需要知道计划,以配合古寻。
古寻将微眯的双眼彻底张开,看了下惊鲵近在眼前的精致面庞,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脸型也很完美,就是两颊上的肉略多一些,与她清冷的气质不太相符。
“这么做不好吗?”古寻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借助如今的魏国,才能真正摆脱罗网的追踪,不管怎么说,信陵君的人应该比罗网好应付,何况你和言儿还算是信陵君的遗孀遗孤。”此时惊鲵已经和古寻说过自己给女儿起的名字——言——了,当然,她不说古寻也知道。
面对古寻乍一听在认真解释,最后却语气一转不着调的回答,惊鲵也习惯了,这一个月来,他经常说话不着调,还有一些让人听不太懂的奇怪话语,所以她也只是略带风情的翻了个白眼,就缩回车厢里了。
尽管古寻给出了合理的说法,似乎真的是要横穿魏国,但是惊鲵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他不是这么打算的,至少,不是像常人理解的那样。
“罗网的叛徒,只能由罗网来杀,这是罗网的规矩。”
“这半个月来的攻击,都是罗网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消磨你我的实力,为最后的致命一击做准备。”
“现在,我们就要进入魏国,罗网不会允许我死在信陵君的人手里,所以,最后的绝杀就要来了。”
回到车厢里的惊鲵没有像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