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对机关术还是只有个模湖的概念,并不能领会所谓的核心,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时候,一连串刺耳的吱呀声穿破轰鸣声传进所有人的耳中,天明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过去,原来是吊桥被放了下来。
这座长十几丈,宽两丈,厚达尺许的包铁实木桥,也算是机关城防线的一环了。
实际上在深入机关城后,类似强弩箭阵和机关甬道的高致死性机关就基本没有了,毕竟危险性摆在那,取而代之的就是各种吊桥闸门。
这些吊桥闸门全都是由机关控制,一旦有外敌入侵,可以单方面切断开关,变成只能由单侧打开的模式,以此来阻断对方的进攻。
所以机关城的名头,还真就不是江湖人吹捧出来的,它是真的难搞。
哪怕真的有不可力敌的外人入侵,至少争取到给他们逃跑的时间绝对不难——大不了我们先把地盘让给你们,留待后日再说!
而机关城本身是在山体内开凿而成的,内部构造基本原汁原味——全是石头,换言之,外人想毁了这里都费劲。
唯一比较好破坏的,也就是外面的栈道了,但是以墨家的技术来说,重建并不是难事。
至于直接鸠占鹊巢,抢了墨家的地盘,同样不太现实。
主要一个难题,进出太费劲!
总的来说,这种独属于墨家的区位优势,实在是让人对机关城无处下嘴。
一行人通过吊桥,前方又是一道厚实的青铜闸门。
没等他们这边扳动机关,闸门自己先开了,随后一队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为首者,是一个身穿宽松麻布长袍,须发皆白的瘦削老头。
班大师一看来人,顿时一笑,“今天真是稀奇,盗跖跑来也就算了,徐老弟你都舍得出来接我了?”
盗跖一晃闪到最前面,露出一个欠欠儿的笑容,“班老头,这就是你想多了,老徐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我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
班大师抚须一笑,“这倒也是,能让徐老弟出来一趟的,也只有……”
话说到这,了解徐夫子的班大师雪女等人全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到了此时处于队伍最末尾的盖聂陈和身上。
更确切地说,是他们的剑上。
徐夫子的目光,更是从一开始就死死的盯着渊虹,连和他搭腔的班大师和盗跖都没顾上管。
盖聂此时也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剑,只见渊虹在鞘中嗡嗡轻颤,似乎随时都要出鞘。
不明所以的天明也顺着众人的看了过去,发现视线焦点正是自己大叔的渊虹。
还没等他琢磨为什么呢,曾的一声,渊虹陡然出鞘飞出,从猝不及防的天明眼前划过,落入不远处的徐夫子手里。
徐夫子接过飞来的渊虹,在空中画了一个剑花后,将剑身平稳的置于自己胸前,左手二指并拢,轻轻的从上面慢慢抚过,仔细感受着那冰冷剑锋上的独特质感。
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寻常铸剑师见到宝剑的兴奋感,反而目光低垂,带着些许的哀伤。
天明敏锐的感知到了眼前这个老者的情绪,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他见到大叔的渊虹会这么伤感呢?
徐夫子来回摩挲了渊虹一遍后,将其竖置身前,左手二指弯曲,轻轻一弹。
铮!
一声清脆的鸣音当即响起,压过水流的轰鸣声,响彻在山体之内。
盖聂这时也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个老者的身份,走上前去,抱拳见礼道,“阁下莫非是……”
《控卫在此》
听到声音,徐夫子从失神中醒转过来,主动介绍道,“我姓许,兄弟们给面子,都叫一声徐夫子。”
“果然是人称‘剑之尊者’的徐夫子,久仰!”
徐夫子的名头,在江湖上甚至比一些顶尖高手还要有名,毕竟这是个以剑为尊的世界,而他,则是当世为数不多的铸剑大师了。
别的不说,目前剑谱前十名剑的铸造者中,也就只有徐夫子一个是当代的铸剑师,其他的基本都已作古。
除他之外年代最接近的铸剑师,就是渊虹的前身——残虹的铸造者,也就是徐夫子的母亲。
可以说近五十年来,江湖上最富盛名的铸剑师,都是他们徐家的。
这样的人,自然倍受江湖人士推崇。
盖聂自己的佩剑,以及他师弟卫庄的佩剑全都出自徐家,当然对徐夫子不陌生。
天明听到盖聂的话,不由滴咕道,“‘剑之尊者’?这名头好唬人啊,怎么感觉比大叔你剑圣的称号还厉害呢?”
盖聂没有回应称号的问题,只是教训道,“天明,不要失礼!”
“哦……”天明撇了撇嘴,老实退到一边去。
还是盗跖比较义气,凑过来跟他解释道,“嘿嘿,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老徐他是铸剑师,不是剑客。”
“人家叫他‘剑之尊者’是因为他剑铸造的好,跟你大叔的剑圣是两码事。”
“哦!这样啊。”天明这就明白了,连连点头。
徐夫子这时候跟盖聂说道,“这把剑,是我母亲生前最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