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铮见缝插针:“既嫁不了王公贵族,便是嫁贩夫走卒,平民老百姓也是使得!”
苏护安大怒,要不是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伸手的东西,他定然还要再砸儿子一个头开花。
“你个糊涂的东西!你妹妹何等尊贵的身份,嫁给一个贩夫走卒,那是要将我苏家的脸都给丢光!难不成你想让我日后上朝都要遭到同僚耻笑吗!”
苏寒铮目光如剑,却也难掩失望,“父亲,难道我们家族的面子要比妹妹的终身幸福还重要吗,妹妹进了那火坑又该如何?”
“您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生活?”
“未嫁从父兄,嫁人从夫,你妹妹若进了护国公家的,自然是护国公的媳妇,内宅之事,我们苏家自然管不到。”
这言下之意,便是不管。
苏寒铮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的认识过自己的父亲。
曾经以为父亲是参天大树,可以为他遮阴挡雨。
如今却发现,他是那么的薄凉。
薄凉到要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幸福。
“此事没有商榷的可能性,你现在就出发,将你妹妹带回来。”
“过些日子,护国公二公子,也要来雄州,我两家好好商谈一下亲事,你做兄长的到时候还要送你妹妹出门,不可任性。”
苏寒铮却摇头:“父亲,我绝对不会让您将妹妹送进火坑。”
太守大人看到儿子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暴怒,起身在地上乱踱步。
又急急匆匆的过来,想要照着儿子脸上狠狠来两个巴掌。
可是自家的糟糠之妻又把儿子拼命护着。
要是想打,得先给自己娘子两个耳刮子。
他手高高举起,最终又颓然的落下。
“好好好!一个二个都忤逆我是吧!你心疼儿子,便陪他今天晚上在这一起跪就算了!”
苏护安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出去。
门外小厮见到太守怒气冲冲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今晚去哪位姨娘的阁楼就寝?”
苏护安见到他那副耷头耷脑的样子就来气,朝着对方胸膛狠狠踹了一脚,怒斥:“没长眼的东西,不知道本官今晚要宿在三姨娘那儿吗?”
小厮被他狠狠踹了一脚,虽然疼的厉害,但也不敢在地上多躺一秒。
他急忙爬起来,陪着笑脸:“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是小的没听清大人的安排,小的真该死,请大人恕罪,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说着,他往自己脸上啪啪打着耳光。
见到这样,太守心里才松快了几分。
毕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厮,他抬手制止,“你既然诚心认错,本官也不与你追究,走吧,去三姨娘那儿。”
去了三姨娘那儿。
三姨娘见着太守脸上人带有怒意的模样,忙忙贴了过来,只穿着薄纱的身子,也往太守身上不住的蹭着。
“大人~您怎么不开心呀~”
红袖添香,温声软语。
这模样实在惬意,一扫太守被儿子顶撞的烦闷。
他任由三姨娘将他牵到床边,为他松衣。
一头埋在对方温软里,他这才闷声说道:“这老大是真的不听话,让他把妹妹带回来,死都不同意,说什么不能为了全族人的安危葬送了妹妹的幸福。”
他重重嗤笑:“幸福这种东西重要吗?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幸福,那护国公既是高门贵族又得圣上偏爱,与他们家结姻亲,再合适不过。”
“便是珍儿过去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虽然得不了夫妻之趣,两位老人也会好好照顾她,怎么就不幸福了?”
三姨娘摸着太守的发丝,男人年逾四十,发丝里已然闷了好几根白发。
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不需要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男人的头。
果然过了一会儿,太守将头抬起。
能生出苏寒铮与小郡主那般绝色,作为父亲,苏护安颜值也不低,当今圣上偏爱面容俊秀的官员,是以他极为爱整洁。
如今岁数虽上来,但也算是儒雅之士,瞅着有几分高士之风。
然而三姨娘又想,这看似儒雅的外表下,实则是个暴戾的灵魂。
动不动就拿下人家人撒气。
实在是,令人讨厌。
或许是带着这样子的想法,她揪着太守白发的手指,微微用力,太守吃痛,不悦道:“作甚用力?”
吓的三姨娘忙忙松开,急忙就要跪在地上认错求饶。
太守微微皱眉,将人拉起来,拽到自己怀里,“跪什么跪?”
三姨娘心里虽厌恶他,面上却恰到好处露出一抹娇羞。
这是她伺候太守这么多年,修炼出来的基本功。
太守很满意的看着三姨娘那红如软玉的耳垂,手摸上三姨娘的衣带,附耳过去轻声道:“如今时候尚好,横竖那几个逆子都不听话,不如你我再生一个?”
春宵帐暖,红烛摇曳,又是一夜风情。
与太守这边热火朝天的夜晚相比。
苏寒铮与苏夫人待着的祠堂,就过于冷清了些。
苏夫人心疼的摸着儿子被烫的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