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的心墙开始瓦解,化为道道碎片,她有些茫然,“所以,我可以报仇。”
生在一个动不动对她冷嘲热讽,动不动就打她,饿她,折磨她的家庭,她怎么能不恨。
可她只是个孩子,那恨意太过微薄。
但有顾临之的帮助就不一样。
便是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顾临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好好学,在女子学堂内学到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有些颠覆认知,但绝对都是为你们好,日后你们也要努力,争取成为首代女官。”
“首代女官?”
这些小孩还不懂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顾临之也无意于解释,只是笑着对宿管阿姨道:“张阿姆,麻烦您了,让她们这几个小孩住一起吧,有个玩伴在,要比一个人住好些。”
张阿姆笑道:“好,我也正打算与使者大人商量呢。”
“过几日,村子里那些适龄的女子也要过来上学,但年纪参差不齐,我想以后的住宿都按照年纪来划分。”
顾临之点头:“这是自然。”
等以后,大家都识文断字了,还要根据接受能力不同,分出初级,中级,高级。
否则,有些年长些的孩子一直学学前班的内容也是浪费。
只是如今顾临之还犯难的,有师资力量问题。
他请来的三位女学究,在学问一途上真算不得个什么,充其量也就只是会背三字经,认得女戒女训。
但顾临之怎么可能让女夫子教这些小姑娘女戒女训。
能来念书,已是尤为不易。
再学这些东西,不是活生生的给人戴上金箍?
顾临之想的是。
男子学堂学的东西,女子学堂也要有。
然而那些男学究,肯定是不愿意来教这些女子。
这该如何是好?
怀揣着这个问题,他见到了李世兴。
对方脸色苍白,正吃药,听到他的疑惑发言,李世兴也忍不住叹气。
“这也是我很头疼的事情。”
“那些老学究一个个冥顽不灵,压根就不认可我们的做法,我想还是先让这些娘子学着认字吧,等找到愿意前来教授的学究,再让他们上课。”
顾临之皱眉道:“难不成泱泱大国,一个有学有谋的女子都没有吗?”
男人不愿意教,又怎么?
他难道不能找女子教?
“倒不是不能请来一些女老师,只是如今丰平县是找不到这样的存在。”
李世兴略略沉吟,“若是要女老师,恐怕要往汴京去,看看能不能请两位回来。”
顾临之听他言语里过多谨慎,不由得不以为然,“咱们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难道还请不回来?”
要说银子,大把的好吗?
且不说如今汴京城内的火锅店已经开了三家分店。
便是主店,也是日进斗金。
有王安石的真迹,有几个人敢说上门找事?
而且海底捞月火锅店一向服务态度很好,卖的东西又新奇,味道极好。
京城中自然不少人想来尝尝。
不得不说,二狗蛋慧眼识英才,请的那位掌柜十分有雄才伟略。
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敢开三家分店。
当然,后果不负众望。
四家火锅店生意红红火火。
据说连王宫贵族都很喜欢,经常来光顾。
就这红红火火的生意,还能怕没钱?
再不济实在要没钱,让二狗蛋丢点银子下来。
想办法把这些私银换成官银就行,顶多麻烦点,但李世兴身为县官,自然是有办法处理这些银子。
李世兴听到顾临之的豪迈,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背靠神明大人,有的是银子,只是女先生可比男先生要难请的多,一是要挑学生,二来也要挑家世。”
“倘若那些女先生知道自己要教只是一些平民百姓,绝对头都不回就走。”
顾临之听的咋舌,“这么势利眼啊?砸银子都不肯。”
李世兴轻声道:“银子终究是身外之物,能带来的东西有限,哪里比得上手中的权力,便是不用银子,也有人源源不断的送上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临之有些纠结地揉揉眉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抓个女先生回来算了。”
“你要是能抓到,倒也可以。”李世兴似笑非笑地看他,“就是要提防,这些女先生不乐意好好教。”
“唉。”顾临之叹气,反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凝视着杯盏中自己的倒影,倒是想起了杨老先生,“前些日子我去求见杨先生,希望他能给这些孩子教授地理。”
他咽了一口冷茶,才道:“但他拒绝了,说是年岁大了,不愿意再教书育人。”
有些懊恼地捶了捶桌板,“这才多大岁数,就敢说自己年岁大了,没有八十岁的,通通认为是想偷懒!”
李世兴笑道:“若是按照你这么说,那些五六十岁就死的,怕不是累死的。”
顾临之哼哼两声,懒懒道:“我不管,这杨老先生精通地理,由他来教授这门学科最好,你用尽一切办法,也得把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