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会恨不得自己一直待在女子书院内,不愿意与好友分开。
无论是哪种结果,最后都必然是这些小娘子虚心求学。
而这也正是李世兴想看到的局面。
苏寒铮笑了笑道:“说句实在的话,这些女子也是苦命的人,若是能帮便帮上一把。”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配得上她们所受的苦难,用烂泥扶上墙来形容她们,都是一句谦虚之词。”
他话里有话,李世兴疑惑的抬眼看他。
苏寒铮一贯温润如玉,最有君子之风,断然是不会说出如此刻薄之语。
可如今对方却大言不惭,叫他颇为不解。
“苏兄何出此言?”
苏寒铮淡淡道:“有些人自己深陷泥潭,不想着挣扎出来就算了,偏偏还要将其他人也带入泥潭,这便是我最看不起的。”
他忽然笑了一笑道:“不过此等之人还是少见,李兄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李世兴狐疑的看他。
观对方方才的神情,那般愤懑,哪里像是随口一说,反倒像是积怨已久。
他又哪里知道苏寒铮说这话,不过是想起了之前在苏府的三姨娘。
苏大人对于三姨娘不可谓不好,宠爱珍宝,甚至于就连自己的大半颗心都给了三姨娘。
何况当家主母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平平和和,本该是共享平安喜乐才是。
偏偏三姨娘就是要作妖,忘不掉自己的卧底身份,潜伏如此多年,到最后险些酿成大祸。
苏寒铮十分不解。
做奸细的生活,难道能有做他父亲的三姨娘的生活好?
三姨娘的日子虽然不算过得奢华,但也绝对雍容华贵。
可偏偏对方就是不在乎,就是要继续做间谍,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苏寒铮想起三姨娘临终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为自己的父兄报仇。
为父兄报仇,就可以玩弄他人的真心?
他虽然明白自己父亲是个人渣,然而对三姨娘也算真心。
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罢了罢了,身为晚辈,又如何能够评价上一辈人之间的对错。
苏寒铮起身,腰间佩玉流苏晃动,李世兴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刻了一个铮字。
他打趣:“苏公子的玉佩可真精美,莫不是日后要送给心上人。”
苏寒铮笑笑:“说的正是,此乃我叔家后代人手一块的玉佩,要送给心爱之人,方才保佑二人平平安安。”
李世兴不无羡慕,于是有些酸溜溜的找到小郡主。
“我看见了。”
小郡主坐在桌前,细碎的阳光洒在她雪白脸颊,有着一种叫人不可触摸的破碎感。
仿佛天上神女,又如六月繁花,美的很有距离感。
然而李世兴知道。
只要他开口,那就高高在上的神女便会毫不犹豫,不惜一切代价的向他奔来。
小郡主托腮,微微侧脸看他:“你看见什么了?”
李世兴酸道:“我看见你哥的那枚玉佩了。”
“我哥的玉佩又如何?”还没想起来是什么东西的小郡主愣愣的。
见到李世兴脸色不好,盲动用自己的大脑疯狂回想,才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每一个苏家子弟都要佩戴的玉佩是吧?”
她笑吟吟看着李世兴:“这玉佩是要送给心爱之人的,若是二人真心相爱,玉佩便会保佑二人平安喜乐,顺遂的过完一生。”
李世兴哼了一声,伸出手掌,“既然寓意这么好,你干嘛不早点送我?”
小郡主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手板心:“你个傻子,我随身带着那枚玉佩干嘛?”
“这枚玉佩留在苏府了。”她眸光渐渐暗淡,“若是日后有机会,倒是要将那枚玉佩拿回来。”
李世兴悻悻然的收回手掌,酸溜溜的道:“只怕待你重回苏府,你是要也不要我了。”
小郡主哪里见过他这般小孩子性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轻抚着他的额发,“你这般好,我哪里舍得不要你?”
这字眼却一下刺痛了李世兴的内心,他失落道:“我若真的好,你们也不会受此一难。”
如今岳母大人还在隔壁的房间躺着,至今昏迷不醒。
李世兴非常担心,小郡主却表示这样也好。
至少能够让苏夫人安安稳稳的睡个觉。
毕竟这些日子苏夫人一贯是拼命的熬,根本不愿意睡觉,据她自己所言,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又回到了被凌辱的时候。
那是何等可怕的场景,却历历在目,犹如轮回一般,不断重现。
也难怪苏夫人会选择癔症,或许是想通过这样子的方式麻痹自己。
但总而言之,如今的昏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兴喟叹一声,难得有些心酸。
……
……
风随逸得知李世兴要让他再度前往边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拒绝。
“边疆凶险,如今我是再也不愿意去。”
他的推辞言真意切。
只可惜此乃顾临之要求,李世兴也做不到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