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郡主冷笑:“我竟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寻的男伴,不干不净,充做男宠,便以为我的也是?”
“我告诉你,我身边这位可是清正名流,世家公子,身世清白的,不能更清白,哪里是你那些赖皮粉白之流能够比的。”
怡安郡主这话格外尖锐,与顾临之一贯认识,温和的她不太相同。
女人被骂,脸色一僵,旋即脸上露出个难看的笑来,眼底闪着仇恨,嘴上却记得母亲的叮嘱,冷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郡主娘娘何必如此激动。”
“这但凡人激动,必定是被踩了尾巴,想来是我刚才说的,戳中了郡主娘娘的痛处,所以才会如此,还望娘娘恕罪。”
这女人说话,好生厌恶。
怡安郡主摆明是不愿意让人污蔑顾临之。
在她嘴里倒是黑的说成白的。
仿佛怡安郡主狡辩,就成了怡安郡主的不是,是被戳中了痛处。
那若是不狡辩,就此认下,以这女人的一张破嘴,还不知要将事情抹黑到什么程度。
怡安郡主刚想开口,顾临之拍了拍她的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接着,顾临之站在她身前,宽阔身躯,为其挡风遮雨。
他朗声道:“若按照娘子所言,情绪激动便是被人踩住了痛处,若我说娘子无媒苟合,与这粉白之流混于一处,岂不是早早就失了名声?”
女人自然知道顾临之是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她深吸口气,尽管心中愤怒,面上却只冷笑回应,“公子此话无端揣测,颠倒黑白,你要是平白坏了我一女儿家的名声,日后我柳家必登门拜访!”
顾临之摇头,轻笑,“这名声呢,要得有才能坏。”
“阁下名声早就成了一团烂泥,又哪里需要由我来败坏,还是带着你的赖皮粉头,去寻其他姑娘的错处吧。”
说着,拉着怡安郡主就走。
只留下柳铃儿与她的男宠在原地,那男宠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柳铃儿却直接掌掴了他一巴掌,声音格外清脆,男宠捂住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半边脸,眼眶里含泪,却不敢争辩。
“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作甚没看到我被污蔑了,竟也不能为我争辩两句!你倒是学学她那个男伴,我花这么多银子养你,是为了让你来给我丢脸的吗!”
“你这没用的东西,脸比不过人家就算了,连气度也比不过!你若再这般唯唯诺诺,我便让人打发你去做龟工,到时候自由你好果子吃的!”
面首听到这话,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抱住柳铃儿的大腿哭诉。
“小姐!大小姐!求求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放过我!”
“你这没用的东西,骂你两句便求饶,哪里有风骨!”
越骂越起劲,柳铃儿甚至扬起手还想再打。
“柳家妹妹怎么生了这般大的气,是这人伺候的不合心意了?”
一旁传来一道温润男声。
熟悉至极。
柳铃儿身子僵硬,马上收回手,扭头,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
她欣喜道:“三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三哥哥身着一身白衣剑眉星目,容貌俊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宁国公府这次邀请人众多,我自然也不能推迟,所以带了一个女伴前来。”
柳铃儿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宁国公府这次设宴究竟如何,怎么要求每人都得带个伴,我选了许久才选出来一个,结果也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三哥哥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若非不是我要替宁国公府出席,必然与你结伴而行。”
“说的也是。”柳铃儿这才露出个笑。
“话说回来,刚才你为何动这么大的气?”三哥哥温柔的问她,眼底有几分疑惑。
柳铃儿扁扁嘴,十分委屈,“我刚才遇见了怡安郡主,她竟然对我出言嘲讽,说我带的人是不入流的粉头。”
“郡主如今,倒是越来越任意妄为。”三哥哥摇了摇头,“也不知这样的女子日后会落于谁家去。”
柳铃儿不屑道:“能不能嫁得出去都是个问题,她一个孤女,平西王一死,那便再无倚仗,别看如今嚣张,也不过是穷途末路,烈火烹油,自取灭亡罢了。”
她父亲乃是兵部尚书。
手握实权的一员大臣。
论身份,虽然不及怡安郡主贵重。
可想巴结柳家的人,多如牛毛。
人人都看得清楚,那柳家门生遍布,朝廷话语极大。
平西王孤身一人,不结党营私,且虽手握兵权,可随时都有可能被圣上猜忌。
毕竟,当今圣人可没有那么大的容人之心。
两相比较。
谁都看得出来,哪家要强盛一些。
这也是为何柳铃儿敢于频频挑衅怡安郡主的原因。
对方一介孤女,平西王不在汴京。
能为她撑腰的也不过皇后娘娘。
可皇后娘娘自己膝下子女繁多,难不成能够事事都为了怡安郡主出头?
三哥哥笑道:“话虽如此说,不过这怡安郡主生的果真美貌,早些年还不觉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