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不是我预想中的战争。”。先遣舰队的旗舰上,加尔文在自己的临时宿舍里写下这样的笔记。
舰队已经完成了对斯特拉尼瓦尔星系的清理,并且以深度潜航的状态下,驶离该星系整整一天时间。
在这愈发陌生的虚空中,泰拉能够传来的信息也变的稀少。
但与此相反,在导航员们放下头上的面纱,将他们标志性的第三只眼睛睁开望向虚空开始;
从机械神甫手中接过掌舵权的他们,就在率领着舰队穿过永不停息的以太海洋的同时,让星语者们耳中来自哥特星区的声音变得愈发的清晰。
那些声音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并且正随着距离的拉近,开始从无法理解的混乱的呓语,变成逐渐能够识别出段落的信息。
而随着那些零落的信息被逐渐拼凑,并在反复的回放中被加以标注后。一幅让加尔文也无法想象的画面,就这样展露在他和所有灰骑士的面前不是:
这不是一场传统意义上的战役,它更像是从远古史诗中走来的一段故事。。
异形文明的入侵、兽人的掠袭,乃至艾达灵族的侵扰,在过去的数个世纪里一直困扰着这片星区中的人民。
而当这幅被压制在星区内部,未曾上报的威胁突然爆发,两个庞大的混沌军团又再次将本就混乱的局面搅动以后;
这里的帝国势力面对的,就只有边际星图上的战火警报,和整个星区舰队顾此失彼,正在飞速衰落的可怕事实。
人类的力量在衰退,而敌人正变得愈发的强大。而局势的失控,说明时间并非站在帝国的一方。
哥特星区庞大的辖区范围内,多达数百的大小星系里,本就只有少数中的少数才有人类开发经营的痕迹。
而行踪诡秘的混沌舰队的出现,就更是让这场本就庞大的战争的走向,更进一步的脱离了帝国势力的掌控。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它的长度甚至要超过一些行星文明中王朝的寿命。”
尽管不愿承认,但加尔文还是在面前被星语者带来的消息逐一标注为危险的星系所说服。
庞大的星图上,属于人类帝国的控制区域是如此的狭小。而与之相比,那些被异形文明和未知势力(混沌军团,哥特星区暂时还未知道两个军团的出现)所占据的部分,却已然占据了整个星区中的绝大多数空间。
“恐怕被费马言中了。”加尔文苦笑着自言自语,但可惜此时的费马神甫还在主力舰队上,没有听到的机会。
这样的哥特星区,已然不是他手里的一支偏师能解决的问题。
他需要的恐怕是更多的战舰、更多的星界军团、甚至是更多的阿斯塔特战团;
而这种庞大的军力调动,显然超过了他所拥有的临时权限,需要来自泰拉议会的共识,以及帝国中央政权的全力支持。
换句话说,他需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远征!
只有一次真正的远征,才能将这片广袤的星空再次收回到人类帝国的手里!
“大人!”
身后的敲门声让加尔文停下思考,他回身看去,一名灰骑士正伫立在他的宿舍门口,没有走近的意思。
原体的临时宿舍,是这艘护卫舰的舰长自己临时腾出来的军官宿舍;
这无疑已是战舰上最好的舱室,但对于他们这种尺寸的人来说,这为凡人设计的空间还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逼仄。
“有事?”加尔文端详着这个灰骑士,后者全新的圣盾型动力甲上没有任何荣誉的纹章和徽记。
棱角分明的十字军型头盔下,微蓝的发亮的目镜里,同样严峻的视线在审视着加尔文;
而在纯粹的钢铁原色的胸甲上,一个微缩版的“帝国真理”的浮雕,正在甲胄的正中位置。
那是一个特殊的标记,即使在整个灰骑士的军团里,也只有寥寥数百人拥有;
这个徽记,源自原体自己的佩剑,而这种带有明显的私人色彩的徽章,在新兴的灰骑士军团之中只有一个意思:
那即是,这名灰骑士乃是一众加尔文之子中的特例——他是经由原体亲手转化的血脉。
“有。”那名灰骑士低声回复,然后依照军团时代的礼仪,一板一眼的向加尔文行天鹰礼。
在得到了原体的首肯之后,他才从地面上起身。而他从前方舰桥上带来的消息,也在这个时候才说出口:
“舰队已经到达贝恩莫尔星系,星语者在询问,是否要对哥特方向的声音做出回应。
那里的防御相对完整,按照常规的星系防御工程结构推断,那里的近引力带上除了有天基武器之外,应该还有防护航道的雷阵存在。
他和领航员担心,我们是否会被防御阵列误伤。”
“唔……”
加尔文思考着回复,下意识的从舱室里矮小的床铺上起身。
粗壮的钢制床铺在他非人的体重下发出刺耳的呻吟,而原体多线程运作的身体本能,则让他的手臂下意识的抬起,挡在了自己的头颅和天花板的中间。
然而这个动作还是晚了一步……
哐!
一声钢板与骨骼的碰撞让加尔文回过神来,他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