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航运。
到时候,谁来主持运河维护,这岂不是断了他们发财之路。
冯保看了下周围其他几个堂官,见他们在魏广德和张四维说话后,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就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明确的态度,或者说并不反对。
当下,冯保就乐呵呵说道:“内阁的意见,老冯我是知道了。
这束水攻沙法不行,那就不要再试了,浪费时间。
内阁还是要督促工部,尽快找到治理黄河水患的法子,尽快送进宫里来,也好让娘娘和陛下安心才是。
这些天,娘娘和陛下念及黄河两岸百姓生计,已经是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
说到最后,冯保脸上笑容消失,还浮现出一丝悲伤的表情。
“娘娘和陛下关心百姓,实乃仁慈之主,老夫代表朝廷上下感谢娘娘和陛下对百姓的关心和厚爱。
内阁和工部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拿出治水的章程来。”
这次,魏广德没说话,而是让张居正表态。
花花轿子众人抬,冯保抬高宫里娘娘和皇帝,内阁自然要接着。
随即,其他官员才纷纷表达对皇恩的感激之情。
而潘季驯这会儿仿若未闻般,还是傻愣愣站在这里。
他倒不是对内廷有意见,主要还是在想着黄河的治理之法。
束水攻沙法不行,朝廷上下已经算是放弃了。
那么接下来,为了保证漕粮的平安北上,以后漕船会逐渐改走海路,对于治水,保运的地位自然就放到后面。
此时,潘季驯已经开始考虑逐渐减少黄淮之水补充航运的法子。
虽然朝廷不支持束水攻沙,可不代表在实际行动中不能汇集更多的水冲刷泥沙。
办法肯定是行得通的,只是受限太多,长期使用效果确实会大打折扣。
说到底,潘季驯依旧不觉得自己想到的法子有错,他还会继续想办法。
“工部下一步,还是要派出人手沿河查勘,寻找可以预设泄洪的区域,联系地方官府,尽量把这些地方的百姓搬迁到其他地方。
对这部分田地,也要登记造册及时上报。”
魏广德开口对江治说道。
江治微微点头,其实魏广德所提泄洪区的设置,在江治看来虽然有效果,但却是个一次性的东西。
因为黄河携带大量泥沙,泄洪区使用一次,必然淤积大量泥沙,抬高地势,下次还能不能用,泄洪蓄水的效果,肯定是逐渐降低的。
这样,工部以后还得定期下去勘察地形,寻找合适的区域,其实也是麻烦事儿。
毕竟,对这部分田地,肯定不能按照以往那样征税,这也是魏广德要工部和地方上联合登记造册的原因,这些田地是要减税,甚至免税的。
当然,免税的前提是糟了灾。
而如果没有使用泄洪,这些田地也就是会减少一些赋税罢了。
和江治说完话,魏广德又走到潘季驯身旁,看了眼还愣在那里的潘季驯,这才说道:“潘大人,虽然束水攻沙法有瑕疵,可也正说明了治水之难。
你已经数次承担治水重任,当对其中厉害了解甚深。
虽然束水法不能用,但朝廷还是相信你能想到治水办法的,可万不能因此就心灰意冷啊。”
魏广德这么说,其实未必有什么好心,而是工部到现在还是没什么好办法,自然就需要有人扛下所有。
与其让江治最后承担雷霆怒火,还不如让潘季驯在前面先顶着。
朱衡之所以迟迟没有致仕,还占着工部尚书位置,其实也是在为江治做个预备。
万一真出了大事儿,就只能朱衡来抗了。
反正都要致仕的人,就算承担责任,也不过就那样。
“魏阁老,这治水,难啊。”
潘季驯听到魏广德的话,回过神来,叹气道。
“是啊,从弘治朝开始,黄河水患就一发不可收拾,北堵虽然保证北直隶不受黄河水患之苦,可却苦了江淮百姓。
朝廷已经安排劝农司再次派人去黄河中上游河段,督促地方发动民力种树,希望可以减少冲入黄河的泥沙数量。
不过,长远看此法虽好,但远水不解近渴,还是得靠河道衙门想办法,最起码减轻洪涝灾害也是好的。”
魏广德对现在的治水,其实不抱多大的信心。
他都想不到怎么处理现在的黄河水患,古人就算再聪明,见识终究应该是不如他才对。
把后世保护水土的办法拿出来,也是现在魏广德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只不过正如他所说,效果不会很明显。
实际上,对黄河流域的水土保持,魏广德主持的政令可不止是在黄河沿岸种树,保护水土那么简单,而是包括禁止西北地区大肆砍伐树木和毁林造田结合起来。
甚至靠近长城的附近,原由的草原植被也被魏广德纳入保护范围,不允许地方上以开垦荒地为理由造田。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魏广德忽然灵机一动,又对潘季驯说道。
“魏阁老请说。”
潘季驯这时候有些没了方寸,所以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