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一想到福建官员既机灵又会办事,就觉得北平这些官员实在弱爆了。
“宋大人教训得对,我这不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来麻烦宋大人啊!”
“宋大人,如果我们把银子退还给他们,势必会引来更多让我们退银子的人,我们岂不是一无所有了?”
“如此一来,长城基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孙志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们之前也没有操作过这种事情,现在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宋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孙志浩这怂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去告诉他们,每隔八里就建一个长城纪念碑。”
“谁先交银子,就先刻谁的名字,以此类推,早晚会把他们的名字刻上去。”
“这么简单的小事,你也好意思哭哭啼啼地来求本官,你能不能长点心?”
宋隐无语望天。
“你告诉那些商人,万里长城得建多少个纪念碑?他们急什么急?花他们点银子就急成这样?”
“再敢给本官脸色看,那就让他们领回银子滚出北平。”
“本官像是在乎他们那点银子的人吗?”
“谁不想投资,就来官府拿钱给老
子滚。”
宋隐直接撂下狠话。
一听说修长城可以扬名,有的是人上杆子给官府送钱,真当官府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是吗?
宋隐说着最狠的话,孙志浩却听露出了笑脸。
他擦了把脸上的泪水,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激动而又崇拜地看着宋隐。
“宋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主意也太妙了!”
“八里一座纪念碑,这妙招肯定会吸引更多的商人过来投资!”
“呵呵,属下这就回去告诉那些商人!”
孙志浩如获至宝,像是拿到尚方宝剑,嘚瑟地转身离开。
目送孙志浩离去,宋隐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宋隐有种无力感。
在宋隐的指点下,孙志浩回到衙门时,之前忧心忡忡的神色不见。
府衙大门外,喧嚣声仍然是震耳欲聋,许多商人来势凶猛地叫嚣着,那些官员则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多看那些商人一眼。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暴乱,直接武力镇压就行。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给官府投了很多银子的商人,真要动武,官府实际上是理亏的。
毕竟这些闹事的商人里,有些人来头很大,就连
官府对他们都忌惮几分。
“孙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冯向东一见孙志浩回来,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一把将孙志浩扯了过来。
“宋大人呢?大人说这事儿怎么办了吗?”
冯向东此言一出,现场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他们身上。
一旁叫嚣的商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瞬间停了下来望过来。
孙志浩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宋大人让我转告大家,每隔八里就会建一个纪念碑,万里长城有多长,能建多少个纪念碑,你们自己去算好了。”
“官府将根据大伙儿投银子的顺序刻上你们的名字,不用担心自己的名字刻不到纪念碑上。”
原来如此!
闻言,所有商人全安静下来,一个个全老实了。
八里建一个纪念碑,投资的商人按照交银子的顺序刻碑。
宋隐给出的这个解释,让在府衙门前嚷嚷让官府给他们一个解释的商人,全都像绵羊般的安静了下。
这些商人也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解释,然后各自离开。
随后,许多商人自发地来到了北平的福满楼酒楼。
这个酒楼就在官府的对面
,是许多商人最喜欢的地方。
三五成群的商人聚在一起,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觉得宋大人的这种处理方法行吗?”
“以前只说建一个纪念碑,突然间却冒出了八里建一个纪念碑,如此一来,能够刻在纪念碑上的名字,就没有那么珍贵了?”
“大家想想,之前说就建一个纪念碑,那碑上的名字,可是流芳百世,多么得珍贵啊!”
“可是现在却要建这么多的纪念碑,只要出了钱,名字都能刻上去,如此多的人,谁能记得住是谁?这名声岂不是就不珍贵了?”
这么分析下来,许多商人心里都非常不舒服。
甚至有些人已经想要去找官府拿回自己的投资款的念头。
同一时间,北平的悦来客栈。
来自福建的富商谢强父子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谢书云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脸色有些铁青。
似乎是受到了极其不公平的对待。
“爹,你说官府如此,显然就是想私吞咱们的银子啊!”
“儿子觉得咱们还是取回银子回家吧!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鬼地方了。”
谢书云非常认真地建议,可是眼神扫到他父亲脸上,却见他父
亲根本不为所动。
甚至还在查看身上还有多少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