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蓝玉等人来势汹汹,不等落座,就有人忍不住开始叫嚣。
“韩国公,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皇上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听说当时你也在皇上面前,你就无所作为吗?”
一个个勋爵语气不善的质问,他们已经忍李善长很久了。
这些年来,李善长对于壮大淮西一派就没有多大建树。
胡惟庸在位时,他们淮西一派的地位如日中天。
但是胡惟庸被杀后,他们甚至在朝堂上都没有多少话语权。
原本以为李善长会带着他们东山再起。
未曾想,李善长却让他们越来越失望。
这次更是让他们掏家底了,这如何能忍?
看到这些勋爵怒气冲天的样子,甚至就连蓝玉都脸色铁青。
李善长知道,这次他被朱元璋和宋隐坑惨了。
“想必你们也清楚,宋隐如今手握特权,而且他在讨要特权时,你们一个个只顾着有仗打了,可以立军功,兴奋得不得了,没人和我一起反对。”
“现在,宋隐利用这个特权,让我们交银子,这又岂是老夫能反对的!”
“况且,朱元璋连兄弟之情,生死之交都拿来说事,你觉得
咱们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当然,这事也不是全无好处。”
“皇上也说,事成之日,会论功封赏,再加上你们的军功,那时,你们的成就相当可观。”
李善长绞尽脑汁,想要平复蓝玉等人的愤怒。
蓝玉听到军功以及论功悬赏这些字眼,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那样一来,也算是对得起交付出去的银子了。
“国公,咱们交了银子,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也能插手这个工程?”
立刻就有人打起了铁轨工程的主意。
只要能插手,他们就有机会从中捞取好处。
那时资助出去的银子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宋隐开口就要六个亿,随便从哪个地方漏点缝,都能搂一笔。
然而,这个念头瞬间被李善长浇了一盆冷水。
“别说老夫没有警告过你们,这个工程皇上一直盯着,如果出事,任何人老夫都保不住。”
“而且你们难道忘了,这个工程由宋隐全权负责,你们谁能在他手中讨得了好,玩得过他?”
李善长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任何捞取好处的机会。
以前李善长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铁轨项目事关重大,就连朱元
璋都亲自盯着,这是能做手脚的地方吗?
以前那些事情,从中贪了那么多银子,朱元璋都会有所顾忌,最后不得已网开一面。
但是建设火车铁轨是朱元璋的未了心愿,一旦出事,朱元璋肯定会让他们陪葬。
“你们稍安毋躁,老夫觉得,皇上了却这桩心事后就会退位。”
“所以诸位只需再多等三年,等到太子继位,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你们但凡聪明一点,就约束好自己的人,切勿在这节骨眼上出现纰漏。”
李善长生怕他们闹事,也是把话说得非常严重。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军功和论功欣赏的刺激下,淮西勋爵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交了银子。
随着银子到位,修建铁轨工程也正式开工。
至此,户部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朱标更是一有时间就跑到户部。
一来,朱元璋很重视此事,他替朱元璋来过问一下工程进度。
二来他也想跟着学习更多自己从未接触到的领域知识。
这日,朱标到达户部时,却发现户部官员一个比一个脸色憔悴,就连宋隐也在忙碌。
当然,这些官员累得心甘情愿。
毕竟跟宋隐
做事,从来都不缺好处。
“传我令,所有国企全部开动。”
“铁轨路线已经规划出来,该凿山的凿山,该砍树的砍树,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把路线清理出来。”
“另外,动员百姓参与,每月工银三两。”
宋隐接连下令,一旁官员快速记录。
这次是宋隐独揽大权,所建工程又是如此骇人听闻。
他们一定配合宋隐把这个项目尽善尽美,绝不会给宋隐丢人。
一个个官员一边认真聆听,一边点头。
宋隐交代完毕,欧阳强站起来汇报,“大人,各地商贾已经将他们手中材料报价单送过来了。”
“许多商贾都希望能承包各类材料的供应权。”
朱标也在一旁听着,听到这话,大感意外。
修建铁轨每一项的材料,不但需求量大,而且成本极高。
朱标以为,每一项材料都需要全国各地的商人共同供应,才有可能购足。
怎么还会给出报价单,甚至还有商贾要进行承包。
而且这报价单又是什么东西?
朱标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忍不住询问,“宋师,报价单是什么?”
“难不成跟广告位竞拍原理一样吗?”
虽然户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