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干派官员离京一案,吴志远把大理寺审出来的结果公诸于众,朝臣心思各异。
朱标更是眉头直皱,“还调查到什么?快说。”
吴志远仿佛正等着朱标询问,当即拱手,“殿下,虽然臣还没有拿到证据,但是不难看出,该官员贪污可能性极大。”
“又或许是他贪污的事情败露,所以才急于离京。”
“在大理寺严刑逼问下,他才说出是户部给他的宝钞,估计是觉得宋大人手眼通天,可以保下他吧!”
“但是殿下,这等奸诈小人,绝对不能纵容和姑息。”
吴志远说完,朝臣已经呆若木鸡。
好家伙,看来真不是小事,甚至有可能还会牵出惊天大案。
怪不得吴志远要在朝堂上说起。
涉及贪污就触碰到了朱元璋的逆鳞,何况宋隐还牵涉其中。
虽然吴志远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里的意思谁都懂。
同时,吴志远此举也是在试探宋隐。
他想知道,自己手下官员犯事,宋隐救还是不救?
如果宋隐不救,肯定会让他的属下寒心。
如果救,宋隐就会让自己惹上一身骚。
无论如何,宋隐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而对于设计此事的淮西一派,都有好处。
李善长目光灼热地看着朱标,恨不得替朱标下令,从严处罚这个官员。
唯有如此,才能警告宋隐,朝廷真正掌权者是皇上,不是他宋隐。
任凭宋隐权力再大,一旦出事,同样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单是李善长,满朝文武,全都关切地看着朱标。
唯有当事人宋隐,仍然淡定,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朱标不负众望地看向宋隐,“宋大人,户部可是按照规定给的奔丧费吗?可是为何会如此多?”
这话看似向宋隐询问,可是朱标此举却是在试探宋隐立场。
现在已经摆明了这官员在说谎,那就看宋隐会不会揽下此事,替他的实干派官员出头了。
面对朱标的试探,宋隐回复的简明扼要。
“殿下,户部任何事情都是按照朝廷规矩来。”
这时,礼部尚书林芳栋也站了出来,“殿下,此事没错,官员奔丧,户部按照规矩,要给官员奔丧费。”
宋隐和林芳栋几乎是一问一答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如此直接,倒是让朱标有些接不上话茬。
看到朱标发愣,吴志远立刻接话,“宋大人,此人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何来得奔丧?”
“难不成宋大人为了维护他,打算给他新编一个出来吗?”
“还是说,此事另有隐情?”
“宋大人如果觉得不方便公之于众,待退朝后,宋大人可以去大理寺和本官说道说道。”
吴志远这话,火药味更浓郁了。
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宋隐真要去了大理寺,想要离开,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面对吴志远的威胁,宋隐神色变得有些玩味和讥讽。
此事的幕后操纵者李善长见状,立马煽风点火。
“宋大人不会心虚不敢去大理寺吧?”
“宋大人位高权重,有些架子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也要配合朝廷处理案子才好。”
“否则,朝臣日后有样学样,那还成何体统?”
李善长对宋隐直接道德绑架,让宋隐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别看实干派发展起来没有几个年头,不像他们淮西一派有着几十年的岁月沉淀。
但是实干派在宋隐的带领下,能量大到足够跟淮西一派抗衡的地步。
所以当时吕永博提出他的这个计谋时,李善长反复推敲合计,然后又让中立派官员配合,这才有了今日对宋隐兴师问罪的机会。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此事压根儿跟他们淮西一派没有任何关系。
是中立派整事。
即便朱元璋和朱标有所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而已。
宋隐此时确实有些无奈。
李善长这个狗东西,恨不得自己和实干派官员出事才好。
这就是派系之争,为了达到目的,已经到了不择手段地步。
而宋隐自然是淮西一派前进的绊脚石,是他们要铲除的对象。
李善长这次显然是打算独辟蹊径,用实干派官员来对付宋隐。
现在就等着朱标定夺了,只要朱标表决,那么对实干派的打击可谓是致命的。
李善长知道,朱标即便不愿意让宋隐难看,但是他也没办法维护宋隐。
毕竟满朝文武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朱标压力山大。
而且刚才宋隐的回复,看似直接,却无法替朝臣解惑,等于没有解释。
果然,朱标眉头直皱,颇感无奈地看向宋隐。
“宋大人,即便朝廷有规矩,可是此人家中已然无人,又何来奔丧之说呢?”
“户部明知他在造假,却为何仍然给了他那么多的宝钞。”
“即便是本宫照样都要遵守朝廷规矩,如果破例导致人人效仿,岂不是对皇权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