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军部刚才已经开会宣布,要搞什么匿名举报,即便是想告老还乡,也还需要通过审核。”
“朝廷这是想让咱们窝里反啊!”
“我们必须一致对抗朝廷才行。”
几位勋爵都忧心忡忡,得知消息后,早慌成一团。
他们都是李善长最忠心的拥护者,可是面对朝廷的出招,他们束手无策。
李善长也好到哪里去,甚至心情比他们还要凝重。
李善长心里清楚,朝廷此举,是针对他的举措,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没有退路了。
但是李善长又岂会坐以待毙?
事情都到了这么危机的地步,李善长甚至还在赌。
确切地说,李善长在寻找及创造一个他得以活命的机会。
“那些私自进宫找皇上要致仕的家伙,早已经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难不成你们以为,他们还会念旧情,不会举报我们吗?”
“宋隐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
李善长现在才看清队伍里所有人的真面目,可惜为时已晚。
“看来此次确实是再难力挽狂澜了。”
“解甲归田或许也是最好的选择,我们恐怕也得做此选择了。”
李善长直到现在,还有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听到李善长这话,在场的几位勋爵们都露出惊骇的神色。
看到他们质疑的表情,李善长继续道,“你们放心,老夫即便搭上这条老命,也定会为你们争取机会。”
“况且老夫相信皇上还不至于绝情到要我等的命,毕竟这个大明江山,也是我等替他打下来的。”
此时此刻,李善长还无比笃定这点。
殊不知,朱元璋给过他们太多机会,现在对他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国公,话虽这么说,可是显然有些勋爵已经慌神了。”
“他们为了能够顺利退休,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勋爵们仍然不放心,恐惧令他们失去了判断能力。
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淮西一派,现在已经分崩离析,分离成三大阵营。
一大阵营是以李善长为首的这些勋爵,他们在赌朱元璋的不忍心,妄想获取更有利于自己的机会。
即便是让他们解甲归田,也要替自己谋取更多好处。
另一阵营,则是被宋隐威慑住,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归隐,愿意听从宋隐安排。
还有一大阵营,就是蓝玉这些,没参与太多李善长等人的勾当,所以在此次重创中,他们得以独善其身。
当然,其中还有一大因素,是他们还年轻,对朝廷用处还极大。
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
淮西一派人心惶惶,许多人为了能够将功抵罪,纷纷各种举报。
但也有人妄想朱元璋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还心存侥幸,觉得朝廷会同意他们的条件,拿着朝廷给他们的好处安然离开。
甚至还有人盲目自信,坚信淮西一派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总之,淮西一派什么的想法都有。
宋隐部署后,朱标仍然不放心,跟在宋隐身边讨教。
“宋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搞什么匿名举报,锦衣卫不是已经抓到证人了吗?又何必还要加剧淮西一派内部的矛盾呢?”
朱标知道宋隐此举,是想打乱淮西一派阵营。
但是一些没有多大意义的小错,也举报,岂不是没有用处。
面对朱标的质疑,宋隐耐心解释,“只有如此,他们退隐后才不会再有盼头有念想,而他们凭着举报有功离开,也才安全。”
“否则以皇上这次的怒火,一定会杀很多人,甚至整个淮西一派官员,都很难有人幸免。”
“即便我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将功补过,皇上仍然不会放过许多人。”
“此举只是为了能让离开的官员,走得名正言顺而已。”
宋隐的解释,朱标当场就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宋隐考虑得如此周到。
在朱标的认知里,只要有了人证,既然李善长等人蔑视皇权,直接处理就是了。
所以,朱标并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给离开的官员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宋师,本宫不解,何为名正言顺?”
朱标认为,淮西一派自作孽不可活,也毫无翻身的可能,就是粗暴的对待他们,他们又能如何呢?
宋隐没有立刻回答,而且反问,“殿下心里想到淮西一派官员时,最先想到了什么呢?”
朱元璋被这宋隐这话给问住了。
却听到宋隐继续补充,“殿下不用思考,直接说出殿下的第一感觉即可。”
朱标皱了皱眉头,让自己脑海里闪过淮西一派,说出他第一时间的想法,“他们是跟随父皇打下大明江山的开国功臣。”
朱标下意识地说出口后,宋隐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显然这样的回答,早已经在宋隐的预料之内。
相反,朱标则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宋隐这么问是为了什么。
“殿下第一念头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