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娘便说,玩火就会尿炕,你看这般大火,栾哥哥尿个炕有何稀奇?”
曹操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殿下莫要怪他,我们汉家习俗便是如此,玩火容易失禁,并非别的原因。罢了,你们衣服想必不存,我等脱下衣服在此,你二人换了慢慢的来吧。”
说罢解了自家衣服放在地上,带着几个兄弟远远退开,一路叹息道:“回头和兄弟们说一声,那坛子蟒胆酒,尽数给廷玉一个人喝,总不能叫他在扶桑婆娘面前,丢尽我华夏男儿的脸皮。”
几个连连点头,解珍嘿嘿笑道:“待去了城里,小弟买些苁蓉、锁阳草之类一并炮制,好歹帮栾哥哥振作雄风。”
不多时,栾廷玉一脸羞红前来汇合,穿着鱼鳞甲,打着赤脚。身后跟着同样红着脸儿的悰子,穿着栾廷玉的靴子,裹着老曹的衣服,她个头远比一般扶桑人为高,露出两截洁白的小腿,一众兄弟见了,都将眼转开不看。
曹操等人押了那些僧侣和残余僧兵下山,待到月上中天,许贯忠保着玉藻前前来会合。曹操等将经过说了一番,玉藻前见悰子狼狈形状,将她请到自己轿子里,拿些宽大衣裙与她换了。
悰子本为杀玉藻前而来,但今日受了大挫,全然没了心气,又为玉藻前容颜所慑,再见她款款温柔,亲手帮自己换衣、穿鞋,哪里还生的出敌意,一边换衣服,一边忍不住哭了起来,玉藻前取出帕子替她拭泪,温言软语劝解,悰子越发委屈,一边哭一边倾吐苦水。
时迁耳朵最尖,记性又好,隐隐听得几句扶桑语,忍不住拉过坂部一郎,问他甚么意思,坂部一郎神情古怪,奇道:“这意思是,尿该是骚的,那人的却很腥气,时迁大人,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腥气的尿,我倒闻所未闻。”
曹操等本欲在这山下休息一夜,刚刚坐下,欲用些食水,忽闻蹄声阵阵,竟是大批人马的动静,一干兄弟一跃而起,各自持了兵刃上马,并排拦住道路。
不多时,数十名骑兵冲到眼前,斯时明月在天,山火大炽,两边俱都看得清楚,只见一个中年武将,领着数十名披甲骑兵,齐齐勒住了马。
曹操正欲喝问,那个武将一跃下马,恭恭敬敬道:“敢问诸位阁下,可是自中华上国而来,救下了我女儿得子的勇士?”
曹操下马,抱抱拳:“不错,在下便是武植,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那个武将哈哈笑道:“天魔王麾下的十六鬼怪,早已名震平安京,在下久仰!”
众人听了十六鬼怪之说,不由大奇,正待细问,却见坂部一郎从后面冲了出来,满面狂喜之色,上前拜倒在地,双目流泪,泣声道:“主上!属下终于再次见到了主上!属下得武植等诸位大人相助,不辱使命,将得子小姐带来了京都。”
坂部如此表现,这个中年武将自然便是扶桑国的中纳言藤原长实。
藤原长实扶起坂部一郎,拍着他的肩膀赞赏道:“一郎,这些年辛苦你了!”
坂部一郎泪如泉涌,摇头道:“都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当主上夸奖。”连忙回头道:“藻女,啊不,得子小姐,你快来啊,你的父亲来接你了。”
老曹手一挥,众兄弟让开道路,只见玉藻前慢慢下了轿子,踏着小碎步慢慢走上前来,沉默片刻,下拜道:“小女子玉藻前,见过中纳言大人。”
坂部一郎闻言一惊,见藤原长实皱起了眉头,连忙道:“哎呀,得子小姐,你的称呼错了,你应该称呼父亲大人才对。”又连忙对藤原长诗陪笑道:“我们当初离开,为防止被人发现端倪,我就给小姐取名为藻女,小姐长大读书后,嫌不好听,自己改成了玉藻前。女孩子这么多年没见到父亲,一定会感到紧张和害羞。”
藤原长实点点头,舒展开眉头:“没关系,当初让得子认你做义父,你自然可以给他取名,你做事这么谨慎,我很理解。得子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没关系,回头进了宫中,慢慢就会习惯。”
玉藻前摇了摇头:“中纳言大人,我背着狐妖的名声,进宫会让许多人都愤怒的,还请大人三思。”
藤原长实愤然道:“吃了狐狸几口奶,就成了狐妖?这还不是我那些亲人的诡计。得子你不必在意,清者自清。再说……”
他上下看着女儿,不由高兴起来:“以得子这般美貌,天皇陛下只要亲眼看见,就算是真的狐妖,他也一定会娶你入宫,你只要博得他的宠爱,搬到藤原璋子,为父一定能称为新的关白,哈哈哈哈。”
玉藻前低下头,沉默不语。
藤原长实笑容一收,沉声道:“怎么,你难道不愿意?”
玉藻前依旧不语。
藤原长实脸色渐渐难看,正要开口,忽听曹操道:“长实先生,你看的很准呐,玉藻前小姐的确不愿意去做一个无权无势的空头天皇的妻子。”
藤原长实立刻看向曹操,见他神情淡然,却隐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想起他以一敌百的传说,亦不敢大意,陪笑道:“武君此言,实因不知我朝详情,只要在下坐上了关白,辅佐天皇,自然能够拿回权力。”
曹操摇摇头道:“非是武某小看阁下,你有这般本事,也不必把女儿藏在异乡十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