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道长,有什么事吗?”李川问。
温故应拉了个椅子坐下,说:“我们分开后,你和姚师姐在尖塔中的经历,你和我再说一遍。”
李川也半坐起来,甩了甩头,等清醒一点后,便开始慢慢说了起来。
这一次他每说几句,温故应便会打断他一次,问一些问题。问题大多与姚霜有关。李川虽然觉得奇怪,但都一一回答了。于是这一次,说了将近一个时辰,说得嗓子干疼,才堪堪说完。
他下床喝了口水,然后问:“温道长,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温故应说:“我觉得那蓝光不太寻常。”
“怎么说?”李川问。
温故应说:“那蓝光或许不只是能够穿透神魂,操控修士凡人,而是,而是还能改变人的认知。”
“什么意思?”李川茫然。他感觉他脑子彻底动不了了,脑浆搅成一团,一抽一抽的疼。
温故应说:“就比如,也许我们现在并没有醒来,而是还在尖塔之中,被藤蔓卷住,沉溺于幻境。”
“真的吗?那怎么办?”李川听了恐慌了起来,就要去拿天音壶,并问:“天音壶能破吗?”
温故应失笑道:“唬你的。你继续睡吧,我去找姚师姐。”
“好,好的。”李川说。
温故应离开后,李川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他不再去想其他,神魂沉入黑洞之中,睡了过去。
醒来后,李川终于觉察出些不对劲来。
温道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来问了他那么多细节。他回忆了一番,温故应问得最多的,便是姚霜应对锥形体的情况。难道,他发现的事,和姚霜有关。
李川沉思着,又想起了温故应离去时说的话来,突然间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他打量着屋中的桌椅,摆设,觉得又熟悉又陌生,一时不确定他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直到肚子叫了几声,饥饿感涌了上来,他才停下了思索。
还有个办法。李川想着,在心中默念了三声小老鼠,刚念完便看到小老鼠肚皮朝天躺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用手指戳了戳它的肚子,问:“你怎么了?”
小老鼠翻了个身趴着,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饿了。还有李川,下次你去那种地方,和我打个招呼成不?我正做着梦呢,突然从惊恐中醒来。”
“嗯嗯下次一定,马上就出去吃东西,”李川想起了他在尖塔中许下的种种条件,说:“正好这几天休息,可以在附近走一走。”
“吃什么?”小老鼠问。
“出去就知道了呗,”李川十分随意,“小摊集市酒肆茶楼,总有能吃的,对了,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什么?”小老鼠没听明白。
于是李川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说:“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啊,我们还在尖塔中,只是那蓝光改变了我们的认知,让我们以为我们逃出来了?”
“有我在谁能修改伱的认知?”小老鼠跳到了李川肩上,说:“快走快走,我闻到香味了!”
之后,李川带着小老鼠在清潭县中转了一圈,也吃了一圈,一人一鼠都吃得肚儿圆。
回到住处后,小老鼠打了个哈欠,便消失了。李川翻了几页《纹经》,背了半页笔记后,也觉得精神不济,于是躺回床上去。
可能是因为吃饱了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再睁眼的时候,却看到温故应坐在不远处的窗边,低头擦剑。
李川一时恍惚,脱口而出,“温道长,你怎么又在这儿?”接着他清醒了过来,问:“我睡了多久?”
“就两天。”温故应说。
“两天?也还行吧。”李川说,他想起了什么,问:“之前你问我那些问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和姚师姐有关吗?”
“嗯,那天回来后,姚师姐找我说了几句话。”温故应说,“她说,你使用的法术与神族的法术十分相似,疑似同源。”
“啊?”李川很惊讶。
“于是她怀疑,你就是大祭司在世间轮回的那个分身。”温故应说。
“这……你也觉得是这样?”李川问。
他也在心里想了想,前世的记忆依然很鲜明,他应该不是那劳子大祭司。
温故应说:“当然不是了,虽然你与神族一样,掌握了寄生之术,但完全是两个路子。只是,以姚师姐的境界与修为,她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区别,所以我怀疑有什么力量,干扰了她的认知。”
“是那个蓝光吗?”李川问,“她确实被蓝光控住了一会儿,不过……天音壶的壶音一直没有停。”
温故应说:“所以为了映证我的猜测,我从你那里离开后,便找姚师姐一同去了槐安山。探察过程中,姚师姐并未表现出异样来,我寻机与她切磋了一番,在她面前又破了一次幻境,终于从其中发现了端倪。为了祛除蓝光的影响,姚师姐需要闭关几天,你也再躺几天养养吧。”
“就是已经解决了对吧?”李川问。
“差不多了吧。”温故应说。
“那,无空法师,我们去的迟了,会不会影响到他?”李川问。
“可能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