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闻言,便向着那两间屋子走去。
屋里很亮堂,李川抬头,看到上方是一颗海碗大小的珠子,散放着明亮而柔和的光。屋子中间摆了一道屏风,绕过去后,里面摆着一张小榻,榻边放着一个小几,稍远的地方,设有长桌一张,禅椅两把。
“怎么样?还缺啥吗?”
不知何时,祝青云走到了李川身边。
“比我想的好多了。”接着李川又往另一间屋子望了望,那一间更大一些,也用屏风隔成了两间,两边都摆了许多桌椅,桌上放了果盘茶具,显然是用来安置等候的人的。
“看这个。”祝青云拿出了一个紫金葫芦来,她说:“等下你施为,我就站一边,拿着这个葫芦,噬灵一露面,葫芦就会把它吸进去。”
“这么神奇?”李川很好奇。
祝青云说:“昨天师傅又炼制了一回,才有这个效果。师傅说,这是他的压底箱宝贝,轻易不拿出来的。”
“再给我看看。”李川说。
祝青云把葫芦递给李川,李川接住,只觉得手中一重,他抓紧了,才没有掉到地上,说:“果然是压底箱的宝贝。”
聊了一会儿,李川突然想起常潇来,“常公子还没来吗?”
“早来了,库房都跑了好几回了,”祝青云说:“他在师傅那,好像昨天师傅和他讲了什么刀法上的事,他回去练了半天觉得有不懂的地方,于是又去找师傅了。”
祝青云刚说完,李川便看到常潇远远的走过来。
李川便与祝青云回了算房,刚坐下说了两句话,常潇便进来了。
三人便一起等着张新桐。
“以后我也得来得早些。”李川说。
祝青云听了,说:“你身体坚持得住吗?”
“最近都还行。”李川说。
常潇说:“我原想晚些来的,但昨天住在府里,起来后练刀,都被打扰个七八回,实在没办法,于是索性早点来了。”
于是李川问起他刀法上的事?
常潇回答说:“我的刀法,是父亲一招一式亲授的,但不知为何,我使起来,与父亲使起来,总觉得差了一点。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练的不够,火候不到,昨天宫监正提点了我两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导致的。”
“宫监正给了我两套刀法,还有几套心法,说我可以钻研一番,结合自身去改良刀法。我昨晚回去看了半夜,便有了许多想法,于是刚才又去找监正问了一问。”
“问明白了吗?”李川问。
常潇说:“明白了些,之后估计还要常常来求教。”
李川想到他曾经见过的,雪片一样的刀光,说:“不知大将军用刀,是什么样的景象。”
“李先生想看,下回和我去军营,父亲一定乐意舞上一回的。”常潇说。
李川听了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和你父亲,都不愿意住府里?”
一个常住军营,一个常住庄子。
常潇说:“府里太不自在了。”
李川说:“是因为你姑姑吗?”
常潇点头,又摇头说:“玖姑上回被父亲说了一通后,已收敛了许多了。但府上的许多事,都是积重难改,父亲的意思是,只要陛下在,他就继续做这个大将军,若……他便卸甲归田,云游四海去了。”
常潇说:“那之后,我想怎么做,他都管不着。但现在,还是得保持原样。”
李川劝慰了几句后,便有一名衙役进来,说张新桐带着一众家眷来了。李川便让他将他们带到这边。
张新桐一共带来七个人来,分别是他的一妻一妾,两个女儿,还有三个侄子。
他向李川说:“家里人就这些,其中发了病的,只有我的小女儿,便是穿浅绿色裙子的那个。”
李川往张新桐身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绿裙少女,五官很秀气,表情却不太对劲,木木呆呆的。
张新桐继续说:“其他人虽然没发病,但也可能已经感染了。所以今天我先把他们带过来,治好后,再去寻个地方,让他们单独先住着。仆役管事他们,等下一批再过来。”
他又说:“李博士,钦天监能不能找个人,去我家里看看?我怕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李川也有意要去他家中找线索,便说:“行啊,我们先治。等治好了,时间还早的话,我就去你家里走一趟。要不早了,那明天或后天,我再寻个时间去。”
张新桐连声道谢。
寒暄过后,李川便请他们进屋里。
见到屋里的布置,张新桐心里也松了口气。
李川给他们排了个顺序,先是张新桐的小女儿,再是大女儿,之后是夫人,再之后便是三个侄子年龄从小到大。
他安排祝青云负责女眷,常潇管那三个侄子,接着便与张新桐在前边的屋子中等着。
李川见张新桐几次想要说话,又没有说出来,便说:“张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张新桐说:“不瞒你说,我还有以前认得的字,现在完全不记得了。不知道我的小女儿,她……她治好后,还记不记得她的爹娘?”
“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