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的想法得到了西恩和查尔斯的一致肯定。
但在这时,查尔斯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惑:
“这面银板这么光滑,血涂在上面大概会花掉吧?这对法阵没有影响吗?”
“这就得问那位行家了……”
安吉说着,对门外的伊瑟琳大声喊道:“伊瑟琳!!你的法阵如果花了会影响效果吗?”
“不会!!从画上去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生效了……唉别烦我!!我突然忘记我画到哪了!”
伊瑟琳骂骂咧咧地喊着,听上去很是焦虑。
但想了想,安吉还是决定再打扰她一下,又对她喊了句:
“等你弄好了门口的事情,记得进来给银板画法阵!!”
伊瑟琳没回答她。她确实听到了安吉的声音,也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她现在忙着给地上画法阵守家呢,没功夫说话。
画在地上的法阵比画在人身上的更大,范围和强度都会提升数倍,这样就可以暂时守住这间小木屋,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画那个银棺材板。
这些法阵的图案异常复杂,而且一旦画错就没有重来的机会,因此伊瑟琳每次画法阵的时候都很紧张,更何况是眼下这种危急关头。
只是她私底下练习过太多太多次,这些画法几乎就像是肌肉记忆那般刻在了她的身体上,这才没弄出岔子来。
伊瑟琳不想分神,但听着那些怪砰砰撞墙的声音,她心里也难免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件事:
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
如果他们两人健在,她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俩的本领可比她强多了,她只需要在旁边搭把手就行。
伊瑟琳的心更乱了。
她重重咬了咬牙,试图让注意力集中在法阵上,可往日的记忆还是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严重阻碍了她的思绪,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再保持这种状态下去,肯定会出错。
意识到这点,她立刻停下动作,转头就看到劳伦和安德莉亚站在她旁边、探头探脑地打量她。
“要……帮忙吗?”
劳伦犹豫地问了一句。他注意到伊瑟琳之前的神情有些沉闷,脸色也异常苍白,大概是因为她手臂受伤的缘故。
可现在这个女孩却突然停下了画法阵的动作,又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和安德莉亚,这让他们心里不禁开始慌张起来:
这个小祖宗不会要在这时候算账吧?现在他们可没时间“谈感情”啊!
可在劳伦主动开口询问后,伊瑟琳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和安德莉亚,还是没有说话。
这下站在旁边的厄里亚忍不住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表演一家三口反目成仇?”
“说话注意点,”劳伦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和安德莉亚一起瞪向厄里亚,甚至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斧子,“之前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怎么,你们想打架?”厄里亚冷笑着,眼神里尽是蔑视。
论实力,这两个人之前就打不过他们,更别说现在这安德莉亚还废了一只手。
在站在门口守门的期间里,厄里亚可没闲着。他已经看到了室内的那块银板和两个镀银船桨,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情况下,他只需要确保伊瑟琳愿意干活就行。就算和这两个家伙闹翻,他也确定能和西恩他们一起抢下屋里的物资,也就懒得和他们维持表面和平。
双方冷冷地对视着,气氛越来越紧张,随时都有可能抡起斧子互砍。
但伊瑟琳却在这时默不作声地继续画起了法阵。
厄里亚和劳伦的争执警醒了她。在怪物当前时,他们的这支队伍确实足够齐心,这只是因为大家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一旦稍微安全点了,队伍内原有的矛盾就会开始浮出水面——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她有用,这个厄里亚肯定会反对安吉带上她这个“拖油瓶”吧。可她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些破事,只想离开这个诺尔森村。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让她留恋的人或事了。如果真的有外面的世界,那一定会是比这里更加有希望的世界吧?既然安吉能有手下,那她一定是有地位的人,多养一个小女孩肯定不成问题。
这么一想,伊瑟琳的心情舒畅多了。她不再理会这几个紧盯着彼此的大人,转头就在这种杀气腾腾的氛围里淡然画起法阵。
就在这时,安吉提着鸡走到了门口。
她立刻注意到劳伦和安德莉亚的脸色不对,于是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厄里亚,对他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厄里亚神情自然地回答着,看向安吉,发现后者正歪着脑袋看自己,困惑的神情里带着一些不满。
而她手里的鸡还在不识好歹地咯咯直叫,用凶神恶煞的发光眼睛瞪着厄里亚。
厄里亚忍不了了。
他迅速出手狠狠摁住那只鸡的嘴巴,又狠狠地用手揍了它一拳,接着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看向安吉,语气关切地问道:“主人,您的手还疼吗?”
“还好吧……比起之前的那些疼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这只挨了打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