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置若罔闻,裹着锦被坐起,露出绝美的容颜,冲景王嫣然一笑,声若银铃。
她笑得越甜,小林子却越觉得冷,心里只求景王千万别被这女子蛊惑。
到时候苏姐姐怎么办?
小林子要扑上去把这女子架走,景王却忽然拦住小林子,要他退到一边。
女子心里得意,吃吃笑着道:“殿下喜欢奴,奴味道可甜了。”
景王面无表情走近,看了一眼女子,小林子紧张地盯着他,直盼他将女子撵出去,可是景王却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
女子随即会意地笑着去蹭他手,虽然对方冰凉的指尖令她发抖,不过她知道,他已上钩了,衣裳退到手腕,眼眉如丝。
小林子惊恐不已,景王这般,是苏姐姐不会回来了吗?
惊变就在此时发生,景王眸光骤冷,快如闪电扼住了女子的喉管。
他一言不发,也无须说话,胆敢这样跑到他房里来的人,占了她的床铺,唯有一死!
女子没想到方才还好好的,景王竟直接就动了手,为了自保,她不得不实施备用方案——杀景王,手探入锦被,抽出藏在被子里的刀子。
一声尖叫尚未来及出口,被景王借她自己的手当胸一刀。
她吃惊地望着胸口破出的大洞,再望向景王淡漠的脸。
难道景王不该会留她一条命,要她招供,或者将计就计去反杀她的主人,可是景王却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想要她死!
景王将短刀狠狠拧转一圈,女刺客缓缓倒了下去,眼睛都是不可置信。
景王来拍拍手厌恶地瞥了一眼上面的血迹,径直离开了房间。
小林子叫人进来,见到死在地上的女子,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
高小鱼熟练地打扫现场。
“这是第几回了?小林子你劝劝殿下,这样下去不行。”
小林子淡淡道:“知道了。”
凌乱的床榻、地上的血渍已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任何痕迹,看不出不代表一切都没发生。
小林子仍记得景王瞬间就杀意凛然,将剑扎进刺客胸膛的决绝。
他想,景王有一天也会这样对待他,每次都是他在阻挠他的好戏。
可殿下每一次不都没给对方机会,一定也是在等着苏姐姐回来。
这两年,他也旁击侧敲过,总是得不到苏姐姐的下落。
养什么病,两年了还没有好。
小林子是不信的。
容阙把刺客捅皇宫,总这样他很累。
血淋淋的刺客直接被抬到了长生殿,吓了众人一大跳。
“陛下,请彻查此事,儿臣伤痕累累快死了。”容阙闭着眼睛说瞎话,他身上哪里有伤,众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沉寂多年的景王突然崛起,势头隐隐压过陈家。
甚至皇帝对他都言听计从。
景王府出了刺客,皇帝大发雷霆,再三确认景王好得很,皇帝令内侍卫宁峰严查,无论如何都要给景王一个交代。
景王差点遇刺,皇帝看上去也很愧疚,让景王入宫小住,摆脱刺客的纠缠,皇帝赏赐大量物件到了景王府。
容阙被留在宫中。
景王得了令,进了凤仪宫旁的景华殿。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
廊下有声声虫鸣,一时察觉有微凉抚过脸颊,却感不是风。他举目远眺,每一庭柱,悬挂着宫灯,淡黄色的流光将宫殿照得灯火通明,将玉树琼枝映得如烟如梦。
容阙甚至觉得,下一刻他的母后会从里面走出来。
可他清楚地知道,母后和苏微月一样消失了。
“殿下,殿下,到了,是否要进去。”小林子总算把自家的主子喊回神了。
容阙抬步进去,里面却是破败不堪,与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墙壁上已经斑驳,布满了裂缝和霉斑,屋子里到处是灰尘和蛛网,四处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想来,皇帝还是怕的,连一步也不肯踏进去,应该是做贼心虚。
容阙嗤笑一声,“他真的会做表面功夫。”
“殿下慎言,现在毕竟在皇宫。”小林子警惕看看四周。
“借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来风仪宫。”容阙说得毫不留情。
事实上,皇帝确实不敢,连派个人进去看看他也不敢。
近一年,他噩梦连连,都是关于皇后的,总有一股被恶鬼索命的感觉。
再加上景王日益强大,逐渐地,脱离他的控制。
“陛下,内卫长宁峰来报。”张正越发的有模有样。
“传。”
宁峰进了长生殿,恭敬地行了礼。
“如何?”
皇帝并未让宁峰起来回话,他心情很不好,明面上景王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如果景王府日日招刺客,那么有朝一日,刺客会不会出现在长生殿?
两年前,那个可怕的噩梦虽然离他远去,可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越来越差了。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回陛下的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