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满一桌的美食,苏微月长叹一口气,果然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不过,她有空间,再多的她都不怕。
用完早膳,苏微月带着满足溜达将军府,以前从未有片刻的安宁,此刻倒无所事事。
她推开了门,眼前白雪皑皑。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竟也下了大雪吗?为何她感觉不到冷?
“姑娘。”
苏微月看过去是蒋嬷嬷,她才发现人人已经套上厚重的冬衣。
“你们这是要扫雪?”
蒋嬷嬷答:“是啊,姑娘冬日的雪最冷了,快些扫走,等雪化是便没有那么冷。”
苏微月看着这些纯白无瑕的雪,倒是难得一见的好风光。
“嬷嬷,莫要铲了,我瞧着倒是很好。”苏微月走上前去,握住树梢上的雪团。
软绵绵的,很好玩!
在末日哪里有这种东西,雪在指缝间落下,飘飘洒洒很漂亮。
苏微月喜欢极了,“嬷嬷,你看它好漂亮。”
蒋嬷嬷征在原地,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姑娘如此高兴的场景,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好,好,嬷嬷不扫,不扫。”蒋嬷嬷宠溺一笑,吩咐下人走了。
苏微月望着纯白的世界,不由地安静下来。
安静的院落,独自一人,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容洋溢在月光下,那么清亮,那么灿烂,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忧,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她缓缓走向雪地,如孩童一般小心翼翼地滑行。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转身望去,是容阙。
他手里抓着一身深红色大氅,缓缓走来。
苏微月眼中添了一抹亮色。
倏地,脚下一滑,苏微月摔了下去。
“月月。”容阙瞳孔一缩,飞身环住了苏微月的腰身,一个旋身立住了身子。
苏微月闭着眼,感觉自己这一刻丢死人了,堂堂的杀丧尸第一人居然被小小的雪干倒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许是看出了什么,容阙面上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道:“月月,是我吓着你了?”
“啊,对,就是你胡乱闯进别人的地盘算什么事嘛。”苏微月别扭地搭着话,一个闪身竟离容阙好几丈远。
容阙揽着人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曾挪动半分。
观他的表情好像意犹未尽,现在的苏微月可比昨夜难以亲近。
有时候娘子太厉害也不是件好事!
“月月,我可不是胡乱闯进来的,今日说好的来送聘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一块做了,现如今已报了婚书。”
容阙灼灼望着苏微月,从胸口处取出聘书双手奉上。
“月月,你愿意嫁与我吗?”
苏微月心口一烫,缓缓走到容阙身旁,但见面前男子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他眼波微转,含着期待与忐忑,双手仍稳稳托着。
苏微月咬了咬唇,低头看了看那红色。
容阙等了半晌不见回答,心中忐忑,忍不住伸手去扶苏微月,“月月?”
“你真的愿意娶我?”苏微月声音有些干涩。
“容阙,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做不了你们这个时代的贤妻良母,而且我的心思不一定全在你身上。”
容阙摇摇头道:“我要贤妻良母作甚,人一生凄苦为自己活着已是不易,我们先活好自己再去想其他,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处,心里就踏实。”
对于这个理由,苏微月多多少少有点怀疑,“为什么你与我在一起就踏实?”
容阙微微一怔,良久他倏地笑起来,“也许是见色起意,也许是我们都只想好好地活着,一起做个伴不好吗?”
苏微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坦诚,不过你不许纳妾,哦,不对,不可以有其他的女人。”
容阙嗤笑一声,“我要那些做甚,皇宫的皇帝养了许多女人,扯出多少事端,最后少不得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你倒是看透了。”苏微月接过聘书,“什么时候成亲?”
容阙挑眉道,“这么快忘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下个月有个好日子。”
闻言,苏微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的纠缠,脸上发烫,为避免容阙发现她强撑着脸色,大声道:“怎么不记得,说不准我也是见色起意。”
“既如此,那我就去同岳父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说罢,他站起身来,挺身而立。
今日容阙穿着一身红色金丝暗纹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苏微月不觉得咽了口唾沫,怎么会有人说他的个跛子,以此来贬低、谩骂他?
明明就很帅气,也很高大,足以撑起一片天。
须臾之间,苏微月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容阙突然僵住,后背灼热的目光快要把他烧没了。
他斜睨自己的右腿,看来今天不拿手杖是正确的,心下有了一丝喜悦,很快便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