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姿眼里的火都快冒出来了,她狠狠拿起锦盒里的药。
小厮低垂着头,余光瞥见人对面女子就着茶水吞咽下了药丸,心下大定。
“大小姐,还请您按时服用,千万不可误了时辰。”
林清姿平日最见不得别人拿她脸说事,瞬间勃然大怒道:“这还用你来说,滚!”
小厮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收敛,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告退。”
小厮离开了酒楼,往将军府去了,心下委屈极了,他为何不能参加王爷的婚礼,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在为王爷的婚礼保驾护航。
他嘴角咧开了大笑。
*
热热闹闹的景王府大门,突然,轿外响起一阵轩然大笑。
苏微月睡眼迷蒙地睁开,猛然间回神,不可置信她要结婚了!
刚端正坐姿,就听见容阙肆意笑着说:“本王的王妃是用来宠的,要夫纲作甚?”
话落,容阙伸手就撩开轿帘。
“王爷哟!这踢轿门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省啊!”
蒋嬷嬷焦急喊道。
容阙头也不回道:“本王成亲,规矩自然本王说了算。”
话落,他探身进去,附在苏微月耳边,柔声道:“月月,我……我来抱你回家。”
容阙声音竟然发抖了。
苏微月握着喜果的手指紧了紧,伸出一手握住他冰凉汗岑岑的指尖。
红盖头下的红唇若隐若现,动了动说了什么。
容阙头上的青筋跳动,与快速心脏一同在耳边擂鼓,他什么也没有听清。
眼中只见染了豆蔻的指尖朝他伸过来,攀上了新郎的肩头。
容阙身下一紧,身子本能把新娘抱入怀中,在众人的调笑声中将苏微月抱出花轿,又跨过火盆,踏着红毡一路步入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他又拦腰抱起苏微月直直往新房去。
一杆喜秤挑开龙凤呈祥的盖头,容阙的眸光陡然变得灼热又痴迷。
他知道苏微月好看,只是受过太多的苦,脸上留了疤,能回来已然是万幸。
那两年午夜梦回时也曾无数次幻想她回来的样子,再为他描眉点唇凤冠霞帔的模样。
但没想到,苏微月大红嫁衣端坐在他的喜床上,竟如此鲜活、明亮,犹如天上的仙子,没有了疤,这便是她本来还样子吗?
甚至她只微微抬眼望过来的一刹那,竟能令他忘了今夕何夕。
一干人等早就被赶出门外,蒋嬷嬷趴在门外翘首以盼,瞧着烛光映着人影快重叠在一起,抹着汗催一声。
“王爷!合卺酒!合卺酒还没喝呐!”
“啰嗦!”
新房的门开了,蒋嬷嬷连忙道:“不若,老奴去给小……王妃倒酒。”
“不必,带嬷嬷下去休息。”
丫鬟们连忙拉着蒋嬷嬷,“嬷嬷,今日高兴我们去吃酒好不好……”
“我还得伺候我家……”蒋嬷嬷的声音渐渐远去。
容阙几步走到苏微月腿边单膝蹲下,微微抬脸仰望着她。
他深沉的眸子里蕴着热烈又温柔的光,倒映着苏微月刚刚遇到他的样子,调皮又可爱。
“容阙?”
这一刻,苏微月奇迹地沉溺在容阙的眸光里,一抹热度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容阙应一声,嗓音轻柔舒缓:“月月,我想吻你。”
话落,他腰身一抬,颤抖着含住苏微月嫣红诱人的唇瓣。
苏微月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火势冲天。
这个吻,同一个月前在将军府那晚的完全不同,她没有受到一丝的控制。
此时,脑中从未有过的清醒。
温柔,小心,容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每一丝都细致入微,他的眼神,满是对她的呵护与爱意,仿佛看穿了她灵魂的深处。
“容……容阙!外头宾客还在!”
苏微月身子半仰,后背被新郎单手揽着,难耐地推他。
容阙含混着道:“无妨,容勇在,他乐意打探消息。”
苏微月在末日一直都是单身,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被撩地攥紧他肩头的衣服,半阖着眼闪躲:“合卺酒!”
容阙深喘一口气起身。
合卺酒,意喻夫妻二人合二为一,不可少。
容阙提起桌上酒壶倒了两杯酒,而后攥着苏微月的手腕交叠,一饮而尽将酒杯往边上一扔。
一气呵成,他再次欺身而上。
“月月……”他低沉暗哑呢喃道。
苏微月还没反应过来,容阙裹挟着淡香酒气的呼吸就侵袭入她的耳廓。
“于我而言,世间皆是你。”
他眸光染着灼目的红,唇舌含上苏微月的耳垂,呢喃着缱绻纠缠,“月月,我现在只想……要了你!”
喜烛摇曳。
凤冠被扔下床,滚了一圈,上头的珠子金饰映着烛火颤颤巍巍折射出床上曼妙旖旎的光景。
苏微月的嫁衣是两年来容阙准备的极美,极华丽,也极为繁复。
容阙手抖四处乱窜却不得其法,抬手就要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