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宁老弟,刚才人多眼杂没看着你。”陈赢扶着宁峰走到一边。
他虽是陈家人,可与宁峰也是莫逆之交,两个的性子极为相像。
“没事,我是武将用不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夫。”宁峰摆摆手,显然话里都是对那些太医,大夫都不以为然。
苏微月看了看他的断口,深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月月,我们走罢。”容阙仍旧笑着,抱起苏微月靠近陈赢刚才骑的马。
“驾——”
飞扬的马蹄,逐渐远去。
陈赢大惊抛下宁峰,提步追赶大喊道:“吁——吁——”
骏马停顿了一秒,苏微月摸了摸它的棕毛。
骏马圆圆的大眼一亮,温顺地低下头,任由苏微月抚摸。
“快跑!”苏微月一声令下,骏马便仰头长嘶一声,四蹄奋地,向前狂奔,速度快如闪电。
陈赢和追上来宁峰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绝尘而去,毫无办法。
陈赢马上解下腰间钱袋交给宁峰胡乱道:“宁老弟,这是为兄多年的积蓄,你且拿着它还是得寻个好大夫。”
还未等宁峰有所反应,陈赢就把钱袋塞到他怀里,摇着手追去,“景王殿下,且等等老臣,老臣的马,马……”
身后一干人立刻骑着马追上去,刮了宁峰一脸土。
宁峰:“……”
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手臂上的伤在隐隐作痛。
“难道真要去请个大夫?”宁峰摇摇头作罢,他还得去陛
一路迷迷瞪瞪宁峰还未到长生殿,远远地就看见宫门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一群宫女太监正端着一个个个带了盖的托盘,往宫殿内送去。
为首的女人穿着一身霞帔,看其模样却是极美。
那是杨家的姑娘!
宁峰一瘸一拐地到了张正身边。
“张公公,这是怎么了,你也有被赶出长生殿的时候。”
张正脸色一垮,夸张地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被那个千娇百媚的杨姑娘给赶出来了呗。”
宁峰疑惑问:“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让你一个公公出来?”
张正一想,无所谓道:“圣心难测,陛下想什么咱们又怎么能知道。”
这可如何是好,宁峰脸色更黑了
张正一瞧他脸色青黑,手臂汩汩流血,问:“宁卫长这是伤着了?”
“是,途中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偷袭,中了一箭。”话音刚落,宁峰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那伤口此刻极致的疼痛,让他一个武将都承受不了。
莫非是中毒了?
张正大惊,没有功夫去关注宁峰的情况,焦急地问道:“景王殿下,可出了什么事?”
宁峰一愣,奇怪道:“张公公未免太关心景王殿下了吧?”
张正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凝重说:“不是咱家在意景王殿下,咱家在意的是自己项上的人头,如今平安无事倒也好,怕是出了什么触怒了陛下,怕是人头不保。”
宁峰仍旧不信,“人头不保?张公公真会开玩笑,你一个宠奴,此事如何会殃及你。”
“不会吗?我的干爹张福可是一夜之间被皇帝厌弃的。”
张正的一番话,使他们有回忆起两年前的那场变故,同时后怕地闭上了嘴。
“张公公,本将要……”宁峰没有说完话,软趴趴地摔在张正的眼前。
张正像是被吓着了,一点也没有要扶的意思,旁边的小太监识趣地别过眼。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正才装模作样的扬了扬拂尘,“宁卫长,这是怎么了?天寒地冻的怎么在这里睡下了?”
言罢,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宁峰,对方咬紧牙关动也不动一下。
小太监们适时而上道:“公公,您快看宁卫长手臂上有伤口,好多血。”
“那,还不快去请御医,快,快……”张正面上十分的焦急,小太监领命跑了。
张正扯乱自己的衣袍,装作一副慌乱的样子,甚至胸口布料上还抹了一点宁峰的血。
他慌里慌张叫着:“陛下,陛下,奴才有要事禀。”
守门的侍卫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其实是与宁峰相互制约,互相间的下属并不会放对方进去,就比如此时,连张正本人都被拦在外面。
张正抹了抹头上的汗,急得脚快蹦起来,“快去通禀陛下,景王在回府途中遇刺了,宁卫长现下也昏迷不醒。
侍卫一听自己的顶头上司出了事,连滚带爬地跑进了长生殿。
过来一会,殿内传出杯碟破碎的声音。
“张公公,陛下请您进去。”是刚才的侍卫额上带着伤。
张正整整衣领,慢条斯理地进了长生殿,”参见陛下。”
皇帝显得有点心急又不耐,“快起来,景王如今怎么样了?”
张正恭敬答道:“回陛下,宁卫长回来的时候还与奴才说了一会子话,他看起来不是很焦急的模样,想来景王殿下应当没事。”
皇帝的烦躁减了一些,如今的局势不能轻易的打破,一旦景王被杀,前朝极有可能会颠覆,自己这个皇帝很要可能被牵连,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