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手拿着惊木狠狠拍下,
“都老实些,这是衙门,你们的事,本大人也了解一些。既然互有冤情,那就各自把诉状写下来,来人啊,笔墨纸砚给他们。”
“是,大人。”
一旁的书吏,早把备好的纸笔,递给双方,
两边的人相互对视一眼,贾蔷拿过笔,暗道,写就写,
直接写了两个诉状,一个是主家派人欺压偏房子弟,剥夺恩科名额,另一个就是替贾珠伸冤的状子。
至于贾瑞,也洒脱光棍,一屁股坐下,拿着笔就也写了状子,说是学堂人狼心狗肺,不知好歹,造谣主家,另一份也不甘示弱,他们写两张诉状,他也跟着,想了想,就写下贾家族人吃里扒外之事,替外人做活,污蔑主家,林林总总,双方可把贾家那些事全写上了,整整四张诉状,
由书吏拿起来,扫了一眼,也不自觉咽了口唾液,只得把四张诉状放在徐大人桌上,摆放整齐,
刚放下,宋大人也好奇凑来一观,只见写了那么多,什么腌臜事都有,这是把贾家老底子都掀了出来,如何是好,
徐家庆也是一阵头大,这些人果真不知好歹,有些事能写吗,
“你们所写的,可有依据,”
“回大人,有,所有的事,皆可问询贾家族人,都是知道的,族老那也有账本。”
贾蔷毫不退缩,大声嚷嚷出来,贾瑞也不等徐大人问,挺着身子也站出来,
“大人,草民写的句句属实,账本咱也都有,他们这些人的家人,都有人在码头和商会,替别人帮工,族里的事,可一件都没做。”
双方相互看不顺眼,让徐大人一阵头大,厉声呵斥;
“滚,都带下去,”
“是,大人。”
衙役又赶紧把人带下去,只有宋大人面有难色,
“大人,双方诉状,都有据可依,问一问都能查证,但是有一点,贾珠的死可是大事,剥夺名额的事,反而是小事,毕竟几人读书也没几天,不见得能考上,应该是眼红朝廷发的二两银子,贾瑞的诉状,那就是卖好了,无关紧要,也不能查。”
这段话,就能看出宋大人的功底,快把事情分析的透彻了,想来也是大差不差,毕竟小人的心态,都差不多,另外还有一点,他没敢说出口,就是宁国府的爵位,财锦动人心不假,能下死手的可是成袭爵位,但是他一个个小小治中,万不可多言一句,整个勋贵都瞧着呢,外人碰触,可就没活头了。
徐大人坐在那,思虑片刻,倒也是真的为难,不说其他的,就是想和侯爷见一面,问一问,可是手上的诉状,写的都是贾家的事不说,还牵扯陈年旧事,贾珠他也不陌生,是天宝三十年的举子,那时候贾珠在京城颇有名声,座师还是,嗯!
徐家庆一愣,好像太上皇在位时候,最后一届科举,就是李首辅为主考,是座师,这,
看来之前的想法有些冒失了,既如此,
“宋大人,劳烦你把诉状抄上一遍,派人送去荣国府,给老太君,看看她们怎么说?”
“是,大人,卑职这就抄录,不过大人,下官以为,如今的荣国府可能真的没有看重此事,不说其他的,那夜荣国府派人看了他们之后,就没人上门了,老太君是任由咱们判了,关键是,这贾家牵扯很多,真要判,还要递交大理寺,反而是没法了,”
想了想,宋大人靠近了过来,说道;
“大人,不如借此机会卖个好,拿着银子就把此事结案了,贾珠的事,时间太远,查无实证,就算了。”
这也算是息事宁人,既得了面子,又得了实惠,还不落人口实,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欺软怕硬,惩处一番就成。
但是徐大人并未答应,心中那一抹倩影,总之是挥之不去,更不知道此女在何处承欢,想到自己得而复失,怎可罢手,就算是判了,也是秉公执法,
“宋大人,你去做就成,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冷冷回了一句话,人就起身回了后院,留下宋大人傻了眼,为何徐大人要迎难而上呢,这里面另有隐情,
看着桌子上的诉状,无奈,拿过书吏的笔墨纸砚,重新照着诉状,抄录一遍,
“江捕头,你把诉状拿着,去荣国府一趟,你交给他们当家二奶奶,顺便看看荣国府怎么说?”
此事也不是徐大人说不让操心,就不让操心的,毕竟同在一个衙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事,还需要观望啊。
“是,大人,卑职这就过去,不过,大人,要是荣国府爱理不理又如何?”
宋昌平眼神一凝,爱理不理,那只能按照徐大人说的,公事公办了,怎么打的人,怎么判,至于其他的,则不牵扯,贾珠一案,人都死了那么久,真的去查,也是查无实证,只能上报了。
“那就公事公办。”
“是,大人。”
江捕头脸色一沉,知道大人们的意思,这一趟就能去,接了抄录诉状,这就出了府衙大门。
而荣国府,
只有王熙凤,不断派人去族老那说和,送银子送银子,说好话说好话,总算是说动了不少人,可惜,两位族老始终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