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门前,
中门大开,
不少百姓,拖家带口,携老扶幼,小心翼翼的入了国公府的大门,眼里满是小心四下打量,看着威严的门楼,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在门房小厮的指引下,去了院子东南角的大院子里,等待开宴,而外面,还有不少贾家偏房族人,依次后来,就是原本有些傲气的年轻人,如今更是颇为规矩,入了正门,对着府门上的匾额,躬身一拜,以示敬意,而后才缓步入门,颇有礼数。
在宁荣街上,往来之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此时,
从西边的街口,缓缓驶来一个朴素的车队,马车虽大,但是朴实无华,用的挡风锦布,皆是旧料,前面也就是两匹老马拉着车,车轮晃晃悠悠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响声。
前面赶车的柳尘,把马车赶到荣国府大门的正对面,拉住缰绳,马车停下,
柳尘小心的对着车内禀告;
“黄老爷,张公子,荣国府到了,”
车里面,
武皇端坐在车内,虽然衣着朴素,可那骨子里透出的威严气度,宛如实质,即便刻意收敛,仍让人不敢小觑,掀开车帘,一双深邃双眸,盯着荣国府大门看了过去,
打量一番门楼的景色,嘴角带着笑意,颇有审视的意味;
“倒也不错,看到那么些百姓能进去,说明荣国府并不是嚣张跋扈的人家,要不然,这些百姓,不见得进去。”
“老爷说的没错,荣国府老太君,在此颇有仁义之名,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不少族中老者,还有困难的百姓,发放些粮食,以求挨过青黄不接的时候,”
戴权顺势好话递了上去,没有过多的吹捧,反倒是捡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说了一番,
江皇后目光顺着帘子缝隙,仔细打量着,上一次着急路过,没有看清,今个倒是看得清楚了,
“老太君是个知礼的人,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不枉陛下,对荣国府施恩了。”
车内几人,闲谈的说了几句话,坐在门口的张瑾瑜,却没插言,心里还惦记着大嫂子李纨,又想去瞧瞧林黛玉,或者说找薛宝钗说说话,实在不行,那尤夫人也能聊上两句也可。
那一晚虽然认错人,但是不得不说,尤夫人算得上是尤物了,可惜,就那一回,已经是回味无穷,舒爽不以。
想着想着,人就愣在那,
车内帝后二人瞧了半天,也没听到洛云侯出个声,转头看去,那小子呆呆坐在门口,也不知想什么,武皇笑了笑,问道;
“你小子想什么呢,如何进去?”
“呃,黄老爷,当然是走着进去了,那么多人,也不能爬墙头翻过去吧?”
张瑾瑜突然被问话,打个激灵就回了神,想起陛下所问,还能怎么进,自然是走着进去,不过后面跟着不少人,既然是白吃白喝,那不得都进去吃上几碗。
听着洛云侯没脸没皮的话,武皇没好气摇了摇头,
“你小子,就是占便宜的主,下车,进去瞧瞧,”
“是,黄老爷。”
张瑾瑜早就在车里闷得不行,不提对面春禾身上的香味,就是身边戴公公,身上不知带了几个香囊,那味道,直冲鼻子,
车外,
柳尘早就拿了凳子放在马车下面,张瑾瑜先一步跳下马车,随后是戴权而后才是武皇,紧接着是春禾她们,几人下了马车站定后,身后跟着的护卫,就散落围了一周,
瞧得张瑾瑜眼角一抽,这也太明显了,但是看到一水的皇城司百户,也只有戴权能做出这些事,
“倒也热闹,本宫还是第一次来此,门楼瞧着气派,”
江皇后下了车,温婉站在一旁,深宅大院里,荣国府的大门算是独领风骚了,
“是,江公子,能比得上的,还真没几家?”
张瑾瑜极为认同,就算是几位王爷府上的门楼,怕也比不过,人活一张脸,这门楼就是脸面,
只是这一般说辞,戴权却瞧得极为古怪,话说洛云侯府的门楼,就能比得上吧。
就在几人准备进门的时候,从东边,竟然来了一支队伍,少说也有百十人,里面有婆子丫鬟,还有奴仆帮工,一脸的不情愿,还有些人哭哭啼啼的,大小包裹背在身后,朝着西边街口南行,也不知去了哪里,
众人瞧得奇怪,武皇更是找着人来的地方,看见是从宁国府大门出来,疑惑的问道;
“这些人怎么从宁国府出来,是去哪里?”
戴权也有些愕然,没听说这事,只有身边的张瑾瑜,心里有些猜测,回道;
“黄老爷,宁国府那边,听闻是分了家,既然分了家,就用不到这些奴才伺候了,应该是给放出府的。”
“倒也是个理由,可是走了那么多人,府邸上伺候的人可够用,还真的散了?戴权,着人去查探一下。”
“是,老爷。”
武皇皱着眉,宁国府那边只是惩戒了贾珍父子,家产和爵位并未被夺,如何会散家之举,难不成宗人府那边,给了难题,
想着烦心事,就不想在此逗留,伸手拍了拍洛云侯的肩膀。
肩膀被拍,张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