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帝把每年的春耕定为重要的日子,朝廷上下十分重视。
在这一天的早上的吉时,周武帝要祭拜天地和列祖列宗,祈求今年一年风调雨顺。接着,祭拜五谷之神——后稷,祈求今年一年五谷丰登。
春耕的当天,寅时,天还漆黑的时候,赵曜就被同喜摇醒。
为了能让赵曜早点清醒,同喜直接用冷水给他洗脸。
被冷水冰了一会儿脸,赵曜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见梁昭仪在膳厅,赵曜满脸讶异地问道:“母妃,你怎么起来了?”母妃不用去祭拜,也不用出宫参加春耕,没必要起这么早。
“给你做了早膳和点心。”梁昭仪温声道,“多吃一点。”
“母妃,我就是去凑热闹的。”赵曜的身子不太好,不适合下田插秧。周武帝原本不打算带他去的,但是在四皇子的“劝说”下,最终同意带赵曜去。
“你是去观摩学习的,不是去凑热闹的。”梁昭仪严肃地纠正赵曜这句话。
赵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吐了吐舌头说:“母妃说得对,我是去学习的。”
“伱的皇兄们都会下田插秧,你可要看仔细了。”梁昭仪语气非常认真地叮嘱赵曜道,“你日后也是要学会下田插秧的。”
“母妃放心,我会好好看的。”虽然臭父皇有时候做事不靠谱,但是春耕这件事情做的非常好。“我也会好好学的。”
“用早膳吧,不然祭拜要迟到了。”梁昭仪坐下来,陪赵曜一起用早膳。
“那我得吃快点。”
梁昭仪亲自给赵曜做了粥、鸡蛋饼和烧麦。她做的鸡蛋饼非常好吃,赵曜平日里最爱吃,一口气能吃好几张。
赵曜吃了两碗粥、四张鸡蛋饼、五个烧麦。如果不是梁昭仪阻止,他还能吃一张鸡蛋饼和两个烧麦。
喂完小白吃完它的饭后,小白又回到赵曜的袖子里,缠在他的手臂上。
梁昭仪看到这一幕,好笑地问道:“这小家伙天天躲在你的袖子里不闷吗?”
“小白太害羞胆小了,不敢自己待着。”赵曜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缠在他左手臂上的小白,“再说,现在天气还不是很暖和,小白又怕冷,它缠在我手臂上挺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白会钻进赵曜的怀里,把自己盘成一团。
“我方才见着,它好像长大了些。”
“嗯,长长了些,也长胖了些。”
梁昭仪叮嘱道:“祭拜的时候,可不要让它跑了出来,吓到人就不好了。”
“知道了,母妃。”赵曜对梁昭仪挥了挥手,“母妃,我走了。”
祭拜的地点在祭坛,也叫天坛。
天坛离承广殿不是很远,但是离昆德殿有些远,走过去的话要三刻功夫。
四皇子特意在路上等赵曜。
“四哥,早上好。”
“早上好。”
因为祭拜需要穿正式的衣服,四皇子和赵曜都穿着朱红色的皇子服。
一身朱红色的衣服衬得赵曜更加粉雕玉琢,特别招人喜欢。
“冷不冷?”四皇子边问着,边伸手去牵赵曜的手,见赵曜的小手暖暖和和的,他心里便放心。
“四哥,我不冷。”赵曜握住四皇子的手,发现他四哥的手有些凉,“四哥,倒是你的手有些凉,我给你暖暖。”赵曜伸出他的一双小胖手,搓了搓四皇子的手。
“我也不冷。”四皇子牵着赵曜的手没有放开,“走吧。”
“四哥,你穿红色衣服真好看。”四哥平日里看着太过成熟稳重,看起来像是个大人,但是穿了一身红色衣服的四哥显得活泼了些。
“你穿红色衣服才好看。”
“我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赵曜一向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知之明。
“对,你穿什么都好看。”四皇子笑道。
兄弟俩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天坛。
大臣们早早就到了,他们依序站好。
皇子中只有赵曜和四皇子到了,其他人都没有到。
四皇子担心赵曜待会紧张忘了祭拜的规矩,赶紧地跟他再说一遍。
片刻后,三皇子他们来了。又过了须臾,代王带着九皇子到了。
九皇子还特意地挑衅地看了三皇子他们一眼,三皇子他们送给他一个白眼。
代王一到,场面就变得热闹起来。
大臣们纷纷和代王行礼问好,代王亲切地跟大臣们聊天。
看着代王和大臣们有说有笑的一幕,赵曜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太子哥哥生病,没法参加春耕,二哥就主动挑起……大梁,弄得自己跟太子一样。
这几年,代王一直都在外平乱,没有参加过春耕。今年这个时候难得在京城,正好太子在这时又病了,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待会祭祀的时候,代王暂代太子之职,进行祭拜。
就在代王美滋滋地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给周武帝行礼请安的声音。
“参见皇上。”
接着,他又听到给太子行礼的声音。
“参加太子。”
代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一双眼瞪得非常大,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