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无力地滑下。
手.枪摔上地砖，发出喀嚓一声响。
“搞定！”李小理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步入卫生间，打开“少女”脖颈上;布包。
“已确认疑似‘乖孩子’;诅咒物件。”李小理戴着满是符文;手套，小心地抓起那块玉。微弱;光照下，玉豚表面泛着森寒;光泽。
李小理嫌恶地看着它：“帮我准备下收纳盒，小真……小真？”
她;姐姐没有回答。
防毒面具;视野边缘，李小真包着防护服;手臂横在门口地面。李小理;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她不过是把视线转开了一瞬。
厉鬼环绕;森寒感骤然撞来，比方才强上千百倍。李小理张张嘴，防毒面具;呼吸口处飘出一阵白汽。
好冷。
她当机立断，将那玉豚牢牢握在手中。
这次她没有费心对付敌人，而是在失去意识;姐姐前面坐下。李小理飞快掏出各种瓶瓶罐罐。一层又一层气雾喷上防护服，布料渐渐显出胶质;质感。
最后，李小理蜷起身体，紧紧护住姐姐和自己;头部。玉豚被她牢牢攥在手中，按在胸口。
这回;驭鬼师与那两个夜行人不同，是真材实货;高手。不知何时，李小真;枪伤里插满钉子，她已然因为失血昏迷。
这手法她知道，是沉没会;孔宛青。
果然，下一刻，无数钉子破开空气，直直朝她;身体扎去。它们噼里啪啦打上加强过;防护衣，试图击碎李小理;头盔和面具。
李小理一动不动，她努力护住姐姐，身体团得更紧。
她必须撑下去。
她们;信号已经消失了八分钟，只要十分钟后没有联系，识安;系统会自动报警。到时候周围;支援一定会赶来……
问题是，沉没会也知道这一点。支援到来前，那个驭鬼师会用尽一切手段攻击她。
现在她唯一;盔甲，只有她身为科学岗;信念。
不能动摇，不能害怕，不能在这些危险与怪异之前否定自我。一旦她在此动摇，不止这些钉子，厉鬼;诅咒也会兜头而下。
一波又一波攻击之下，李小理咬紧嘴唇。不知是不是面具被磕出裂痕，强力麻醉剂逸散开来，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直到昏迷，她依旧维持着防护;姿势。
室内;厉鬼似乎察觉到了她;无力。那些钉子凭空组成一只手，去扒她怀里;“乖孩子”——
哗啦啦。
它们突然崩散在地，铁钉顺着木地板咕噜噜滚远。
小区之外，驭鬼师孔宛青怒骂一声。
两个夜行人被识安废掉，刘爷昏迷不醒，识安那对“喷喷姐妹”也被他偷袭得手。“乖孩子”唾手可得。螳螂捕蝉、沉没会黄雀在后，这件事本该就此尘埃落定。
然而瞬息之间，他五脏一抽，鬼契破裂;疼痛如同冻伤。
……不知为何，他;厉鬼突然折了一只。
18号别墅，二楼。
钟成说已然身处室内，他漆黑;眼瞳里，卫生间与走廊里空空如也。
正如以往，他;视野、周遭气温都没有丝毫变化，他仍然感知不到任何厉鬼。雨还在下，闷热;空气糊满他;皮肤，闷出一层汗水。
除了无数铁钉正飘在空中，此处一切正常。
钟成说转了几下手里;“恶果”，安静地瞧着那些飞舞;钉子。
一只厉鬼被湮灭，沉没会;驭鬼师并没有放弃。那些钉子开始在二楼孕育风暴，无差别破坏一切事物。
驭鬼师们总会这样，钟成说遗憾地摇摇头。
一点模糊;光从窗口透入，铁钉反射微光，犹如在海洋中穿梭;鱼群。瓷片与玻璃混为獠牙，一刻不停地撕咬而来。门窗一齐咣咣响动，疯狂开合，吵得人脑子嗡嗡直响。
钟成说正踏在这风暴中央，嬉戏般动着步子。
哒哒哒。
就像是某种舞蹈。那些钉子划过他;衣袖，瓷片贴过他;鬓角，却没能伤他分毫。
他;战斗之中，看不见厉鬼没关系，感受不到寒冷也无所谓。
钟成说干脆利落地转动身体，目光扫遍那些饱含杀意;锐气。它们;微光如同流星，时不时划过那双黯淡;眸子。
他观察得无比专注。
无论令那些物品飞舞;是磁力、惯性还是煞气，它们只要确确实实显露出运动轨迹，那么他就能推算出“干扰源头”。
厉鬼们无差别攻击了好一会儿，碰都没碰到目标。愈发浓重;杀意下，二层走廊仿佛发了疯。地板时不时翘去空中，马桶与水龙头喷出棕红污水，在地板上快速结为冰层。
钟成说停下脚步，“恶果”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旋出一道暗红;光。
片刻，他骤然抬手，短刀朝一处空气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