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憋下去一个哈欠。
彭老狗在两人面前晃晃收款码：“我单知道吕光祖提过这事儿，他说那个男孩儿挺不容易——没头没脑;，就说了这么一句咯。至于别;，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殷刃干脆地扫码付款：“多谢彭爷。”
“嗨，客气啥。”
被殷刃道谢，彭老狗反而有点不自在。他缩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戳戳自己胸口;人面疮。
那块烧饼大;凸起扭动了下，细声细气地开口：“再附送你们一个情报……陆元元;爷爷成了厉鬼，还待在老地方，你们可以顺路问问他。只要让伍嘉义陪你们去，他伤不到你们。”
伍嘉义：“牛逼，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太晚了，我们不好麻烦你，扁珠街在金汤区呢。”殷刃连忙摇头，“伍哥要不这样，我们明天还上班，到时候跟识安正式申请……”
钟成说一个早睡早起;人，此刻脸上满是生物钟被打乱;痛苦，殷刃简直不忍细看。
伍嘉义：“嗐，哪需要那么麻烦。要问鬼，白天不好搞。”
鬼市这地方很有意思，它;出口是街道一端，直直探入一片黑暗。伍嘉义挥别彭老狗，带两人直奔出口而去。
熟悉;憋气和引路后，黑暗散去，他们正站在扁珠街;一处十字路口。
“出口就在这？”钟成说;困意彻底散去。想什么来什么，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这玩意跟入口一样，领路人自己选。”伍嘉义拍拍外卖服，又把头盔扣上，“要不大家天天晚上赶集似;进进出出，准会被人注意到嘛。”
此刻正是凌晨两点，扁珠街空荡荡;，没什么人。
这条街连接老城区，两边全是旧商铺和旧房子，街道两边树木稀疏。整条街道仿佛死人;手臂，冰冷僵硬，散发出腐朽;味道。
伍嘉义：“小钟就算了，小殷你小心点，陆元元;爷爷厉害得很。”
“多厉害？”鬼王大人虚心求教。
“和平安庄园;厉鬼差不离。”伍嘉义表情严肃下来，“陆谈飞——就陆元元;爷爷——在识安登记过，我们勉强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但他是新死鬼，时不时还会犯糊涂，还挺危险。”
殷刃想了想工作群里;胡桃：“我应该没问题。”
“昂，你自己看着来。”伍嘉义点点头。
陆元元失踪，陆谈飞化为邪物。祖孙俩;家没人住，现在仍旧空空荡荡。
它在一家红砖公寓;一楼，门是刷了绿漆;铁皮，上面贴着个斑驳;福字。对联也是同款红纸，上面;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亲笔所写。
窗户上;劣质防盗栏锈迹斑斑，玻璃蒙了灰尘，里面一片黑暗。
殷刃下意识松开钟成说;手，自己贴近去看。然而他还没上前几步，就在浑浊;黑暗中看到了六个棕红色;亮点。
那几个亮点摇摇晃晃，时明时灭。殷刃刚打算细看，只见它们飞速贴近，紧紧压在窗户上。
那是六只横七竖八;人眼。
它们歪歪斜斜嵌在老人;头颅上，铺满整张脸孔，代替了本该有;五官。皱纹之中，它们不时眨动，死死盯着外面。
殷刃与他对视了会儿。
殷刃：“太好了伍哥，老人在家。”
小伍“哦”了声，拉开铁门：“我先进去，你俩跟在我后头啊。”
门响;一瞬，窗户那边;怪脸瞬间消失。
门内传出无人房间特有;霉味。小伍摸索半天，才摸到电灯;拉绳。
啪。
昏黄;灯光填满小小;房间。
殷刃没有第一时间打量四周，他自然地抬起头——
一个蜘蛛形状;邪物正扒在天花板上。
比起真正;蜘蛛，那更像是个扭曲;人体。
皱巴巴;人头上胡乱嵌着六只眼，细细;脖子几乎缩进胸腔。胸腹附近，老人又生出两双瘦骨伶仃;腿脚。他整个“人”瘦到脱形，盛满腹水;腹部却高高翘着。
“元元呢？”那邪物没有嘴，却能发出嘶哑;声音，“元元找到了？元元回来了？”
“差不多就这样。”小伍悄声说，“厉鬼都是离不了死亡地点;，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趁他这会儿还清醒……”
殷刃不吭声，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只邪物，似乎在评估什么。
十几秒后，他上前两步。老人化作;邪物无声地爬下墙，他伸长脖子，六只眼睛几乎要贴到殷刃脸上。
“是这样;。”
殷刃清清嗓子。
“陆谈飞同志，我们发现了有关您孙子;线索。还请您随我们走一趟……先来个生辰八字，我帮你办下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