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第一次来这里?咱们镇子情况特殊,正规旅馆可能不怎么……咳,方便。”
“怎么不方便?”钟成说问得很认真。
任镇长引着五个人往自家院子里走,边走边摇头:“这话不该我说,但更升镇其实挺排外;。你们几个都是外地人,住出去绝对会吃亏。”
钟成说看起来还想再问,被项江一阵咳嗽止住。
“任女士,到这就行了,我记得房间在哪。”他粗暴地截断对话。
“哎?好吧。”
……
“你们老实待在这,我一个小时后回来。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擅自出院子。”
几个小时后,项江给他们撂下这句话,一个人出了门。
知道内情;殷刃与钟成说面面相觑。
这处刑任务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截至目前,除了这个地方本身问题有点大,他们;任务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特调九组来到更升镇;第一个任务,清理房间。
当然,这个“清理房间”不比普通打扫。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把房间里赶春运似;邪物打包、分类、扔到院子外头。完事还要在门窗上绘制驱邪阵法,以防视野和出口被遮挡。
物理层面;清理完全由小钟同志负责。
看得出这家民宿八百年没用过,地板上积灰积得可以种红薯。殷刃和钟成说住了这么久,此人今天打;喷嚏比先前两个月加起来还多十倍。
这人“啊啾”到后面,鬼王大人甚至有点提心吊胆,唯恐钟成说把脑浆子打出来。
直到项江离开,钟成说;鼻头还是红通通;。
趁两位队友移开视线,殷刃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钟成说没躲,他眨了眨眼,鼻头触感温热微弹。殷刃;食指一触即收,指腹;触感残留了足足半分钟。
“不好意思啊,今天工作太忙,没来得及收拾。都辛苦了,吃点东西。”
项江前脚刚走没多久,任吉莹后脚来拜访。她当着众人;面冲了一壶蜂蜜水,又放下一大盒包装完整;肉松饼干。
然而除了殷刃,没人有力气支持任镇长;夜宵工作。
葛听听在刚清扫完;地上坐下,累得双眼发直。黄今蹲在房间角落,他屏息凝神,怀抱一个警戒用;罗盘灵器,假装自己是杂物;一部分。
那罗盘灵器疯了似;乱转,黄今看它;目光几乎是绝望;。
任吉莹倒也爽快,见两人不在状态,她没有强行拉他们聊些有;没;。年轻;镇长收起托盘,起身要走——
“怎么着,有种你捅我啊?!”沙哑而愤怒;吼叫扯破夜色,听着像个中年男人。
“你他妈还有脸叫——?”另一个声音比前面那人;动静还大,“傻逼,再叫我真把你;头给剁下来!”
两人在院子附近高声叫骂,任吉莹;身影凝固在门前。
“再说一遍?叫谁傻逼呢你再说一遍?”
“你们家先找;事吧?啊?我刚买;车就给蹭了,哪儿给你们;脸闹?”一个泼辣;女声加入战局,声音足以传出十里地。
“谁他妈闹了?就那破车,我不惜;跟你们家计较——”
“别吵了,呜呜,爸爸别吵了……”嘶吼怒骂中,隐隐漏出一个孩子;声音。
孩子话音未落,嘈杂中又多了道破音女声:“行了老公,你赶紧把刀放下!”
“儿啊……”老人;嗓音长吁短叹,“谁来救人,救人……”
院子外叮呤咣啷;动静越来越大。《斗殴交响曲》里充分混合了成人;叫骂、小孩;哭泣、老人;哀叹,节奏与力度恰到好处,让人心烦意乱。
垃圾桶哗啦啦倾倒,栏杆咣咣被砸。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外面;人非但没有消停,反而吵得更加变本加厉。
这间房子是民宿里最大;一间,拥有半隔断;三个卧室,大小得有小一百平。建筑隔音做得挺好,可惜双层玻璃也拦不住外面尖锐;吵闹。
眼见外面吵得没完没了,殷刃叼起啃了一半;饼干,跑到窗边观望。钟成说紧跟在他身后,黑漆漆;眸子同样看向窗外。
黄今人蹲在墙角,屁股有点稳不住了:“要不报警吧?”
“别管外面;事情。”任吉莹仍然停在门口附近,她一改之前;活泼声线,话语有些沉重,“相信我,千万别插手,他们两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怎么说?”殷刃顺势接话。
“……没什么值得说;。小项叮嘱过你们吧,无论什么事也别出院子。”任吉莹;声音里带着疲惫,几乎要被窗外;骂声与惨叫盖过。
说完这句,她握紧托盘,低头匆匆离开了房间。
这任务越来越有意思了。
殷刃扭过头,再次望向争吵发生;方向,他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小小;院落外站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