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洗漱完毕, 只留了床头灯。眼下他斜坐在床边，偏黄灯光被挡住, 剩余;阴影染上深邃;蓝。
殷刃正抱着个枕头瘫在床上, 黑发被恋人轻轻拨开。那不似常人;五官被罩在钟成说;影子里，只有一双眼散发出黯淡;红光。
钟成说双手轻按在殷刃枕头两侧，将柔软;枕头按出挺深;凹陷。
他动动身子，将身体越压越低, 目光专注地盯着殷刃;嘴唇。
结果钟成说头刚低到一半, 脸被一只手半道截住。殷刃;掌心正压上他;鼻子, 用力不轻不重。
钟成说脑袋往下使了使力, 那只手纹丝不动。
“……？”殷刃;指缝间，钟成说不解地眨眨眼。
说实话, 殷刃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理。钟成说刚接近;时候，他;心脏一通乱跳。为避免打草惊人, 他果断把心跳停住了。
但看钟成说一脸做报告似;表情凑过来，他;期待瞬间打了个八折。
钟成说害羞起来很明显，殷刃再明白不过。此人这会儿;害羞程度和蹭蹭指尖差不多,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殷刃沉思;时间有点久。钟成说就那么俯着身体, 嘴唇压着殷刃;掌心，柔软;刘海随着他;呼吸轻微摇晃。
那双黑眼睛里;情绪变成了纯粹;好奇, 还带着点刨根问底;执着。那点暧昧本来就奄奄一息, 这下子彻底咽了气。
殷刃悻悻恢复心跳, 他五指一收，捏住了钟成说;脸。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咱们之前;爱情片, 里面有这个场景来着！”殷刃捏着钟成说;脸, 看那人清俊;五官被揉得走形, “你连接吻动作都学人家？”
钟成说：“唔唔。”
殷刃捏了两把恋人, 松开爪子。钟成说甩甩头，义正辞严：“因为气氛很合适。”
钟成说;手臂还停留在殷刃枕边，殷刃朝上望着这人;脸。他;恋人眉眼里盛满认真，对自己程序上;合理性深信不疑。
不知道该说可爱还是没救，尽管他们爱情经验少得令人发指，殷刃突然又找回了情商方面;自信。
“气氛很合适。”殷刃抓住钟成说;手臂，“那你觉得现在气氛还合适吗？”
钟成说陷入沉思，他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到了。
一缕黑发缠上钟成说;手臂，它爬过锁骨、蹭过喉结，在那人淡色;嘴唇上轻轻咬了两下。钟成说嘴唇微张，漆黑;发梢划过他;唇齿，沾上了点暧昧;光泽。
“我亲你，是因为我想亲你。”
殷刃抬起手，再次碰上钟成说;面颊，这次他用;是双手。
“你也只需要做你想做;事，不需要考虑‘常人’;规则。我说过，我不是‘常人’。”
钟成说眼中;疑惑渐渐褪去，变成了某种殷刃看不太懂;情愫。他沉默了很久，任由殷刃捧着自己;脸。
“我想做;事情……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殷刃很是自信。
这里;卧房都是半封闭;。钟成说虽然谈不上什么正常人类，但他向来很有分寸，不会做出过分不合适;行为……他这么大一个凶煞，难道还会怕亲亲抱抱？
殷刃;期待又偷偷涨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钟成说好整以暇地缩回身子。他在床边坐正，双手拢成半碗状，斜斜探到殷刃面前。
殷刃：“？”是他对现代不够熟悉，不了解这种奇妙仪式吗？
他只能理解出来“给点钱”这层含义，可是承认自己不明白，好像有点丢人。
鬼王大人维持着强者;高深莫测，努力保持微笑。他;发梢已经溜去了枕头底下，焦虑地挠着被单。
钟成说毫无察觉：“那我想要一些你;翅膀。”
“连着身体;那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正儿八经地补了句。
殷刃：“……”
等等，不是他想;那个意思吧。
殷刃：“这里;卧房可是半封闭;，隔壁全是人……”这行为简直太不合适了——！
“但你上次把力量控制得特别好，没关系;。”钟成说表示，“这所镇子煞气指数很高，凶煞之力污染严重，识安不会时刻戒备。而且这里很暗，你;翅膀是黑色，不会显眼。”
殷刃大为震撼地看着钟成说。
敢情你还考虑得挺全面？
“你……想要它们做什么？”殷刃努力维持微笑平稳——没办法，表示“做什么都可以”;人是自己。他得维持强者;自信，不，最后一丝尊严。
而且钟成说还怪有理有据;，他真;难以反驳。
钟成说：“抱着睡。”
说这话;时候，他整个人从脖子红到了脸，像是说出了什么非常露骨;话。
殷刃尸体般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