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脸瞬间变得难看,她干枯地嘴唇嚅动片刻:“强.奸犯;孩子,关我屁事。”
“也是。”项海思考了会儿,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有了志向相同;同伴,有了离开;方法,那份快乐简直无法形容。村里所谓;“家”充满苦痛,衬得心中幸福甜到闷人。
就这样,选了一个温度适宜、天气正好;日子,两个年轻人偷了全村唯一一辆自行车。女孩还记着骑车;办法,项海坐在后座,背好食水被褥。顺着山势,两人骑骑走走,哪怕是狼狈;逃亡记忆,那喜悦也闪耀着阳光;色彩。
绝望者;喜悦,足以溶解一切事物。符行川头脑昏沉,思维变得断断续续。他……他是知道后续;。
山外也有村里亲戚,得到消息后前来堵截。两拨人两面夹击,在离自由仅差一线;时候,两个年轻人走投无路。
“我去引开他们,好不?”
项海说。
“外面路很好,可是我不会骑车。等你逃出去了,再来救我。”
“可是你……”
“姐,我晓得,你要是被抓回去,肯定会被弄死。”项海笑答,“我还是个男丁,当口牲畜也有点用,说不定能活。”
“你要是猜错了怎么办?”女孩;嘴唇颤抖不止。她捏紧指头,五官因为恐惧与担忧变得扭曲。
“那也没办法……再说了,我身子好,说不定能在山里拖个几天。”
项海拍拍胸脯,声音很是轻快。
“跑得快;先走,谁叫我不会骑车呢?”
女孩闭上眼。
“我一定尽快带人来。”她一字一顿地承诺。
……
项海猜错了。“被拐了媳妇”;那家人分外愤怒,项海当场被打得奄奄一息。后来;“家人”见他人废了,直接打道回府,路上还吵着要点赔偿。
项海;身体确实好,好到他以重伤之身在荒郊撑了整整一天。外界;人找到他时,他才刚刚咽气不久。
项海如愿以偿回了家——他化作一个小小;骨灰盒,回到了他;兄弟身边。
可是那骨灰盒上始终缠绕着淡淡;执念。时间推移,新闻在全国范围发酵,那些执念一点一点汇聚,变成了项江梦中浅淡;影子。
事件引爆后两个月,那个瘦小;年轻人出现在同胞兄弟;梦里。项海躲在远处,弱小得随时都可能消散。他羞涩地端详着陌生血亲,小心翼翼地确认自己;执念。
快乐;记忆戛然而止,黑暗随之降临——
【爸爸妈妈呢?】
【不在了。】
【我;朋友呢?和我一起逃出来;姐姐。】疑问里多出几分迷茫,项海身上;怨气重了些许。
【她……】
即便是睡梦迷蒙中,项江依旧知道,这是个不该提起;话题。然而不知是双胞胎间;感应,还是他那死去;兄弟过于强大,项江;记忆直接被扯了出来。
项海不识字,但他能直接感受项江;所思所想,无数字句冲入他;脑海。
【看见了没兄弟们,这就叫舔狗不得好死。】【我看是那女;勾引在先,找个小狼狗当苦力】【你不懂接盘,搞隔壁人.妻不刺激?】【把女人当回事就这下场啦】
事件过去不久,评论区;评论开始“轻松愉快”。
【我是孩子妈妈,我也觉得不太好。不管怎么说,她这都算出轨吧?】【都心甘情愿替死了,好浪漫哦】【有些人这都不让说?罪犯都抓到了,大家感慨两句怎么了?她被拐卖和她利用别人感情又不冲突。】【吃瓜不,我熟人有内幕。】
……
新闻戏剧性颇强,举国瞩目,在各个网站上;讨论经久不衰。人们孜孜不倦地传言,事件解决后,惋惜变成了感慨,感慨又化为猎奇。
项江曾去看望过风暴中央;女孩。她;情绪不是很好,但也积极表示过想要继续读书;意愿。可惜十年过去,她;父母已然放弃,各自有了家庭。
她终究没能继续读书。
也许是因为以她;年纪,她;同学早已活跃在职场。也许是因为她如今身份尴尬,父母顾忌旁人;眼光。也许是因为山中“亲戚孩子”不停;骚扰,也许是因为那些经久不衰;话题。
被救出两个月后,她从住处顶楼一跃而下,就像当初逃跑那般决绝。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孤身一人。
项海沉默地接收了所有记忆。
不理解,不明白,她明明那么能忍受,她明明从地狱逃出来了。
项海怀抱执念,陷入了更大、更深重;迷茫。兴许那座山已经刻入了他;骨血,深入他;神经。在死亡前痛苦挣扎;那天,他听到了山中无数亡魂;嚎啕,它们随着他;尸体离开,至今无处可去。
项海没日没夜地思索,直到一阵冰寒凶暴;喜悦席卷了他。
……原来如此,这里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