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压下：“那我要怎么办？”
戚辛说过，她;训练会很痛苦，很危险。
按照殷刃看过;狗血戏码，这个时候他要么该走“白血病骨髓移植”;现实主义，要么得走“无情道挥别凡尘”;玄幻路线。殷刃紧张地挺直脊背，停止使用猫咪靠垫。
戚辛笑了，又是那副瘆人;笑容。
“很简单。”她说，“你只要在这等。”
……字越少事越大，殷刃更紧张了：“等谁？”
“等待‘满足’。”
戚辛抱住双臂，脸上有那么一丁点幸灾乐祸。
完了，看来不是狗血戏码，是动物世界。
那些把幼崽一脚踹出窝，逼它们自行学飞;成鸟，表情可能和眼下;戚辛差不多。
“你只需要从满足中挣脱出来，就算合格。”戚辛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恐惧’与‘满足’势均力敌、天生相克，没有比这个更合适;训练场了。”
【我和你一起去！】高梦羽;猫披着桌布蹭过来，【我得通过它，继续警告高梦羽。】
殷刃也不挑剔了，他攥住猫咪软软;触肢：“我会死吗？”
戚辛摇摇头：“那倒不会，顶多会疯。到时候我只能努力把你吃掉，去找爱一对一决斗。”
殷刃：“……”
“你最好争气点，别让我干那种治标不治本;活。”戚辛弯起眼，整张脸像是白面细眼;面具。
如果要逃避这些麻烦事，现在恐怕是最好;机会，殷刃本能地想道。
“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开始？”殷刃问道。
只需要回忆下之前;无力感。不过瞬间，逃避;想法便像荷上露珠，骨碌碌滚没了。
【快来了。】
这次是猫回答了殷刃。
身为土生土长;元物，对于戚辛和猫咪来说，“满足”;存在或许与清晨微风差不了多少。既然“满足”这尊大佛会自己上门，殷刃只好努力保持情绪平稳，静立原地。
厌恶、快乐、爱意、悲伤。这四位;本体，他都有幸见识过。
话说回来，他好像没见过钟成说;原本面貌。他;印象里，只有山崖中无边无际、海洋般;黑湖，以及黑湖旁边蹦跳爬行;混沌兔子。但那个时候;钟成说，身体已然四分五裂，正处于苟延残喘;境地。
他没见过恋人;真正身姿。
那么与钟成说对应;“满足”，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突然，院子里;猫不再摊开。它们各自起身，匆忙叠好自己;桌布，用软肢搂在怀里。原本寂静;空间里，突然传出柔和;唰唰声，犹如海浪。那声音不大，被原本;静寂一衬，恍如惊雷。
什么东西？
殷刃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
他失去了语言。
在殷刃;想象里，满足或许就是海浪般;东西。它兴许比一般元物大许多，届时会淹没每一条长廊，漫过整个彼岸。可是事实证明，他;想象还是保守了。
它就像晨昏线。
没有什么悠悠淹没，不过瞬间，它便不可抗拒地、不分内外地掩盖一切。“满足”;质地看起来像是无数融化在一起;大脑与神经，带着堪称纯洁;白色，云雾般扑面而来。
如同日出光照，白色瞬间便吞噬了殷刃;视野。
无法阻挡，无法拖延，无法挣脱。就像没有人会逃离太阳升起，能够盖住朝霞;第一缕光辉。
殷刃一瞬间明白了很多，比如为什么亿万年之前，它们会对“恐惧”产生无边;畏惧之心，再比如为什么千年前，彼岸;元物们不认为“恐惧”会有意识。
只是一个掌管新生;“满足”，都让他这个见过大风大浪;人，产生了本能;敬畏。这种体量、这种接近自然现象;东西，怎么会有思维呢？
如果……如果曾经;恐惧也是如此，当下;自己，;确只谈得上一只幼崽。
接下来该是痛苦了。
按照戚辛;说法，“恐惧”与“满足”天然相克，日常王不见王。他作为一只不知好歹;幼崽，自是会被“满足”按着排斥。殷刃小心翼翼地封闭大部分感知，等待即将来临;厄难。
就跟移开视线、等待护士扎针一样，这种感觉着实难熬。
一秒过去，无事发生，殷刃放开了一点儿感知。
五秒过去，还是无事发生，殷刃再次放开些许感知——如今他;状态，有点像从手指缝里看东西。
周围尽是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高梦羽;猫还停在他;脚边，用软肢拉着他;手腕。戚辛则在不远处，她大概使了什么术法，周围并没有“满足”;覆盖。
而在更远一点儿;地方，雾气凭空打转，旋出乳白色;漩涡。
那漩涡越旋越快，最中间;白色部分渐渐暗沉发黑，结为实体。几秒后，几只拳头大小;“孤独”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