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一脸颓废的回到了家,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
“三儿,怎么了这是?”张婆子刚才还见自己儿子活蹦乱跳的,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蔫头巴脑的了。
“娘,都是那个小畜生,害得我在下河村一众老小面前丢大脸了……”张平一脸哭腔,刚刚出门还春风得意,现在却变成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这小兔崽子反天了,连他秀才三伯都敢欺负……”张婆子撂下手里的活计,便要冲出门去,张平赶紧拦住有些暴走的老娘。
“娘诶,你还嫌儿子丢的脸不够大吗,儿子愿赌服输,你要再去找事儿,那这村里我是没法回了……”如果因为这事让老娘替自己出头,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啥?你可是新考的秀才,怎么会输给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娃娃呢?”张婆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三儿子,那可是他的骄傲,她见到谁都要说上两句的。
“他……他家有好几个秀才……”张平只能把自己的输归咎到数量的不对等上面。
“好几个?”张婆子脑瓜子嗡嗡的,难道这秀才已经泛滥成了灾了不成。
“娘,你不用担心,你儿子在府城也认识不少同窗,到时将他们请来,不怕赢不了他们……”张平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丢出去的脸找回来……
“三弟,你就是张氏宗族的希望……”张贵不由的拍马道。
“你若有你三弟一半的能耐就好了……”张婆子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连三弟一半都不如了?张贵纳闷了……
“村长爷爷,您这是?”张一水见一家老小都站在他家门口。
“一水,既然咱们村已经有了村学,孩子自然不用再到县城里去就学了,况且你张河大伯在县城做工辛苦,我年岁也大了,他们回来也是件好事……”张本良欣慰的笑了起来,如果家里能够活得好,谁还愿意在外面漂泊呢?
张河是个二十多岁的壮汉,一手搀扶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一手牵着儿子。
“大伯,伯母,涛哥,快里边说话……”张一水赶快让一家人进了门。
“一水,常听我爹说,你自己靠打拼不但盖了新瓦房,还盖起了村学,起初我还不相信呢……”
张河看到宽敞的大院子,一脸的感慨:“我在县城累死累活的给人家打工,才勉强维持着生计……”
“娘,你看那边还有凉亭呢!”张一涛兴奋的跑了过去,在县城租的房子又破又小,别说凉亭了,就连院子都站不了几个人。
“涛哥,大伯,大伯娘……”小丫头噔噔噔的从大厅跑出来。
“哟,兰儿,几个月都大了……”张河媳妇儿看到小丫头肉嘟嘟的样子很是高兴。
“妹妹,你怎么跑回来……”张一水疑惑的问道。
“这节是练体课,人家练的好,自然就回来了……”小丫头得意的说道。
不用说,肯定是铁头给开的后门了。
一家人都进了大厅。
“一水啊,今天除了送你一涛哥来上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张本良老脸有些发红。
“爷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张一水对这位长辈还是很尊敬的。
“那个族老开会同意重修祠堂,宗族开荒的事情也提上日程……”毕竟再有一个多月便是秋收,把夏粮交完就都是农闲时节,正好可以修祠堂和开荒。
“爷爷放心,张一水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需要购买的材料让张兴叔做个出估算就行,开荒的用的农具只管去陈家铁匠铺取……”张一水不相信,他付出那么多,就收买不了村民的心。
人穷,你和他讲仁义道德,那简直是胡扯!若想大家都听你的,前提是要治好大家的穷病。
“一水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张本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爷爷,咱们这下河村一定会在您老的正确领导下走上富裕的道路……”张一水不由得给这老头戴上了高帽。
“你这张嘴啊,快把死人都给说活了……”张本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成然,这几个月来,下河村的变化可是不小,不但有了村学,村里人收入也增加不少。
“对了,爷爷,我爹的二亩薄田到秋了我想收回来自己种……”
张一水这件事原本不想劳烦村长的,可他是真的不想和老宅有什么接触,老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让人头疼!
“那本就是你爹留给你的地,你若收回,那老宅自然没有再种的道理,这事儿你放心吧,有族老出面,你阿奶不会乱来的……”张本良想起上次张一山的手段,赞叹不已。
“嗯,那样最好!”有族老们出头自然省去很多麻烦。
“一水,不知你说的营生怎么样了?”张本良可还记得张一水之前说过的话呢,如今村学已经走上了正轨,他更加期待张一水所说的营生了。
“哦,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等忙完了祠堂和开荒的事情,我就会和族人们说的……”张一水觉得一个多月的时间,到那时周老板的货物应该能送到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咱下河村终于有了盼头……”张本良露出欣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