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兄弟,只要才能还过得去的,要么统辖一方开府建牙,要么也是田宅连绵,家资豪富,都得了数不清的好处。像黑齿常之、伊吉连博德、藤原不比、曹文宗这些后来者,虽然都屡建大功,才具过人,但实际上在集团内部的权力地位都要低于这伙老兄弟。所以王文佐让他们放心,他就真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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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狱。
“说吧!郝侍郎,卢照邻当初见你时都商议了什么!还有,你们的同党还有哪些人?”晃动火光照在周兴的脸上,给这张原本还颇有些文气的脸投下了狰狞之意:“你不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去了,其他人也被抓捕进来了,你不招认也是没有用的!”
“既然你已经将其他人都抓捕进来,那又何须在乎郝某招不招?”郝处俊冷笑了一声:“你这种玩弄律法的酷吏,以为能骗得过郝某吗?”
“骗?”周兴冷笑了一声:“郝侍郎,皇后已经下了旨意,只要是牵涉其中之人,一律按谋反论罪。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你若是以为我在撒谎,那很好,我现在就让你回牢房,今后也不会再来找你!”
“等等,谋反论罪?”郝处俊这次着急了:“周兴你休得胡言,我就是见过一次卢照邻,谈了谈诗文和科选的事情,这和谋反有什么关系?”
“卢照邻是大逆谋反之案的关键人物,你与他见了面却只说了诗文和科选之事,谁会信?”周兴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本朝谋反大逆之罪是什么结果,你们父子大辟自然是不必说了,便是三族也会被株连,你可要想清楚了!”
郝处俊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像他这样的高官即便触犯了律法,也有各种宽限赦免,但谋反大逆之罪除外,被牵涉到这种案子里,天子也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莫说是他,就算是血亲骨肉,也是死路一条。周兴只要把他的名字往里面一列,自己的三族就全完了。
“说吧!那天卢照邻和你说话时,有没有提到王文佐?我记得他是从成都来,王文佐来长安之前也曾经在成都为官,两人想必之前就是认识的吧?”周兴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但尾音还是含着一丝阴冷的余韵,就好像毒蛇吐出的蛇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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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
“启禀皇后陛下,这些是臣这些天从拘犯口中得到的供词!”周兴磕了个头,将手中的一叠供词奉上。
“嗯!”皇后满意的从宫女手中接过供词,看了看周兴:“周卿瘦了,这几日辛苦了吧?”
听到皇后的问候,周兴大喜,赶忙道:“臣奉陛下诏命,自然尽心办差,这些时日都在衙门,唯恐耽搁了公事,让奸人逃脱朝廷的惩治。至于一己的肥瘦,倒是没有想太多!”
“嗯,说得好!”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廷大臣能够像周卿这么吾貌虽廋而肥天下的,着实是没有。只可惜周卿刚刚升任尚书都事,也罢,再过一个月,便升你做刑部侍郎吧!”
周兴只觉得耳边似乎响起一声惊雷,头晕目眩,只得扑倒在地,连连叩首:“臣谢皇后陛下大恩!”
皇后一边说话,一边翻阅供词,她满意的看到这些供词中都提到了王文佐,从这些供词中,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以王文佐为核心的阴谋网,其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贺兰敏之,进而废除皇后,强迫天子退位,以太子登基,并以其为傀儡统治天下。从供词上的字迹和纸张上的血指印看,周兴获得这些供词的手段是不太干净的。但皇后不在乎,她以高官厚禄相诱,本来要的就不是清廉君子,节操之士;周兴这种人虽然行为可鄙,但确实好用,而且用完了之后再扔掉也不可惜。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兴,心中冷笑:“一个刑部侍郎便搞定了,这周兴的胃口倒也不大!”
“周卿!”皇后将供词放到一旁:“这里面的供词还有些不够详实,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对王文佐十分信任,若是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是奈何他不得的,而且如果他知道了你在做这件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理,你明白了吗?”
“陛下请放心!”周兴赶忙磕了两个头:“臣一定会把这案子办成一个铁案,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很好!”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轻拍了一下手掌:“来人,将本宫昨日吃的酪浆取一罐来,赐予周卿,他办案辛苦了,须得补养身子!”
“谢皇后陛下!”周兴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来大声道,面上已经是涕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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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坊,凌季友住处。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王勃丢下手中的书,大声问道:“谁呀?”
“是我!”外间传来好友的声音,王勃起身打开房门,看到好友脸色青白,一副去了大半条性命的样子,调笑道:“凌兄,今个儿比昨天又晚了一个时辰,该不会又是留在刑部加班吧?再这么下去,不等你升官,就先入地去见祖宗了!”
“呸!”凌季友吐了口唾沫:“子安兄你就笑话我吧!等你科选上了,出任为官要是撞到周兴这样的上司,你就知道是啥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