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甚至对他连套路都懒得换一个,只是不用在故作神秘,还是在浴盆里,换成用脸来对着他。
面前这个男人跟之前并无分别,还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眼中多了种说不上来的冷酷。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就那么自信?”
“我当然自信,但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对你自信,因为你从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所以——更容易被利用?”
“或许,我只是觉得你跟别人不同,不需要我像对别人一样对你。如果知道你需要,我随时可以给你!”
阿飞眼中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像给上官金虹跟荆无命一样?”
林仙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盯着他,良久,“你不该把自己跟他们比的!”
“那跟谁比?哦对了!我应该跟那个东瀛人比,如果不是他瘸了脚,我还未必有这个机会。”
林仙儿强装一笑,“瘸脚只是借口,其实我心里在乎你,只想让你来!”
“哈哈哈哈哈哈……”阿飞竟然破天荒地开口大笑,那是别人之前从没见过的。
笑声一敛,“我终于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都离不开你了,因为你的嘴巴——可真是一张好嘴巴!”
林仙儿看着阿飞的表情,他之前从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至少对自己没有过。或许,真的每个人都在变,阿飞也不会例外。
她知道此前的方法已没用,眼神随即又媚惑起来,“我会说——可更会做!”
阿飞已笑得有些抽搐,良久,目光才一寒,“你可——真不要脸!”
林仙儿面色骤变,在她心里,别人可以这么说他,唯独阿飞不行。他必须做自己石榴裙下那只哈巴狗,这是已给她惯出的毛病。
她目光也冷了起来,说话也开始不客气,“对!我一直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可你还喜欢了我那么久,是不是说——你就喜欢我的不要脸?”
“人总有瞎眼的时候,我当初肯定瞎眼了!”
“你现在就不瞎眼么?那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阿飞的眼神又冷,又残酷,还带着一点玩味,“我想来划破你的脸啊?
林仙儿浑身一抖,这的确是一张她所熟悉的脸,却完全是一副她所陌生的表情。她甚至觉得这种表情——本不该出现在这张脸上。
她甚至不敢再继续激怒他,她的脸昨天已被白天羽划伤了,她可不想让自己这件武器再有损失。她忽觉得水温有点凉,禁不住抱紧了肩膀,“你、你在逗我玩?”
阿飞却不答反问,“你昨天跟白天羽也上过床了?”他绝不是逗她玩,而是诚心挑衅她。
林仙儿已意识到了这一点,眸子中闪出了一道凶狠,“上了!他真的比你强太多,也好太多了!”
阿飞的眼神忽地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你!”
林仙儿的目光毫不退缩,表情也凄厉起来,“你现在动一下就会死!”
她把那个“死”字拉的好长,他既然撕破脸,自己也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海潮声,在夜晚的大海中显得格外放肆,除此之外就是静,死一般的静。
“咳咳——”
阿飞一抬头,已注意到了墙壁上的那些画,那是林仙儿告诉白天羽——照着她的模样作的春宫画。
可其中一幅正缓缓垂下,林仙儿撒了谎。
因为画上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四旬开外,儒雅风流,手握飞刀的男人。
那男人已不年轻了,眼角有了鱼尾纹,可每一条似乎都蓄满了故事。可他的眼睛又是年轻的,充满了令人愉悦的魔力。
而就在那幅画之后,正传出那剧烈的咳嗽声。
林仙儿笑了,妖冶的格外放肆。
阿飞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说明那画背后有暗格,而暗格里面藏着一个人,一个——拿着飞刀的人……
“我——不信!”
阿飞话音甫落,一剑向林仙儿刺去。可同时,画中竟真的飞出一道白光,直射他的咽喉。
他一翻身,躲过了那道白光,而他的剑,也没有刺中林仙儿。
那道光,果真是飞刀!三寸七分长,只需大冶的铁匠,花三个时辰就能打造的飞刀……
而他的剑,却是一柄好剑,剑长三尺,静若秋泓,剑柄下还垂着约一尺的穗儿。
他的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而那把飞刀,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林仙儿整个人已飞身后退,顺手抄起一件云衫披在身上。
那幅画却在微微颤动,里面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不是阿飞——”那人咳了两声。
“你也不是李寻欢!”她露出了女人柔美的声音。
两人都否定了对方,又都如欣赏艺术品般地盯着对方,一个看的是画,一个看得却是脸上的面具。
“我感觉到了!阿飞绝不会这么对我!”林仙儿也自以为是的回了一句。
丁白云一笑,“他来了,怕你误会他想要你!他不来,又怕你以为他心里有你!他可真是——在乎你!”
“你——”林仙儿脸色骤变,竟不由上前半步。
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