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的嘴角却一阵抽动。
白天羽继续道:“我已答应过凤儿,处理完一些事,就会与她隐居关东!但只要你野心不死,我还会重新出山!我相信无情子这一败,魔教还要韬光养晦二十年!”
再过二十年,他们都会老去!江湖,将是新一代人的江湖。
没有人不会老去!也没有人永远年轻。或许——仅需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份使命。
“我错了!”花千树忽然有些伤感,“我错在跟你生在同一个时代,你已浪费了我二十年,还要浪费我二十年……这本该是我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最好的四十年!”
白天羽挽个刀花,刀已入鞘。炙热的眸子在黑暗中发着光。
“或许——正因为我们有了彼此,才让人生的意义变得非凡。”他忽而又一笑,“但我敢向你保证,中土武林若有两把刀在,魔教二十年后还是休想入主中原。这两把刀,一个叫小李飞刀,一个叫——白家神刀!”
天空又滑落一道闪电,照亮了白天羽那披散着长发的脸,他无比自信,也一语成谶。
二十年后,正是小李飞刀与白家神刀的传人,再次阻挡了魔教的进犯。
一个十年,沈浪颠覆了快活王的阴谋,扬帆海外。
一个十年,李寻欢粉碎上官金虹的霸图,名扬天下。
而北方却有个神刀无敌,默默地阻挡了魔教二十年。
中土武林两把刀!
胡不归很想为这句话喝彩,而且他知道,不仅仅是武林的刀。
还有——屠狗刀!那把逐元平倭的屠狗刀。
青衫姑娘眼睛里熊熊燃烧,她想到了沧浪剑。
公羊承舒、藤原樱子、风红笑、红衫妇人又在想什么那?
白天羽已带着两条倩影在那残破不堪的楼顶一跃而下。
雨中只留下了呆立的花千树,跪伏的无情子,与仿佛过客的苗天王。
雨继续落着,已经满耳都是雨声,风却停了!
六人下了望海楼时,却看到了一柄花伞,伞下是一个胖得很美的女人——田心。
她不想参与他们的赌局,但她却不能让爱着自己的男人淋雨。
胡不归已冲了过去,看着雨中深情凝望他的爱人。
田心却突然哭了,这么独立的女人竟然也会哭?而胡不归却慌了,这么豁达的男人竟然也会慌。
“老胡,你告诉我!你引我到桃花舫,是不是不止为了娶我?周直、耿远、贾周全,你到底查了多少年?”
胡不归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做的那么天衣无缝,还是被田心拆穿了。他往返于渤海湾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田心能彻底放下。
田心是个感情很厚重,但却谈不上敏感的人。她本来正在补着衣服,可就那么极突然的一下,就什么都想通了!仿佛是老天给了他启示。
胡不归不知怎么说,却一把将田心揽在怀里,“我只是希望屠狗刀,不必给你那么重的压力!”
可田心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那把花折伞落在地上,又被风吹进了大海。
胡不归从没这么尴尬过,因为旁边还有人,而田心却旁若无人,温柔的抽泣着,“老胡,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说着,她就抱着自己的男人,大踏步地消失在了雨中。
公羊承舒一叹,看着天上茫茫的雨幕,讪讪的道:“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他们都望着那雨幕,白天羽、花白凤;胡不归、田心,他们在想:或许桃花菩萨——真的有点灵验。
望海楼上忽地挑燃了烛火,那里究竟又有着什么人?又在想着什么事?
寒雨如烟,地面已结了一层薄冰。大海恐怖,北方的大海更恐怖。没人愿意继续留在雨中,转瞬便纷纷走空。
除了是脑子有病的人,否则绝不会再出来,可是那个穿得最少的红衣倩影,却偏偏去而复返。
她从没输过,也许、只是想赢一场更大的。
……
花白凤的眼泪,也如今夜的雨,或许天晴之后,将是一场久违的通透。这是解脱的泪,也是幸福的泪。
她终于再也没有任何心事,心中的阴霾就如新雨过后,被冲洗的一干二净,似乎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一进房,沈三娘便跪在了地上,“公子!鬼狐叛逃,还请处罚。”
白天羽淡淡一笑,“我去别的房间,你们姐妹应该有好多话要说。”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花白凤知道白天羽久病成医,腰伤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便伸手把沈三娘扶了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正是你的勇敢,才让我有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花白凤反而把沈三娘抱在怀里,可两人的身上都湿漉漉的,一时间只抱得满怀冰凉。
花白凤一笑,“你的澡盆够大么?你不是一直想伺候我洗澡么?”
沈三娘的脸刷就红了,想起那件糗事,她竟也笑了起来。
……
一柱香后,两人已纷纷泡在花瓣浴里,一身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沈三娘是个有独特魅力的女人,也许并非无可挑剔,所以她曾羡慕林诗音的气质,而此时,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