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楼中,还是那间怪异的神殿。
海神塑像面前依旧烟雾缭绕,“朱家的产业,竟真的在白天羽手里?”
“千真万确!那个验票人不会有错,而且白天羽刀上的珍珠,的确已快二十年了。他的刀从不离手,即使是与女人上床的时候。”
林仙儿跪在地上,妩媚的眼睛却向上挑着,留意着面前的石像。
“这说明——他把沈浪看得比女人还重,这个男人极其可怕!”海神似在沉思。
“海神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那耳环究竟是不是一对?或者,他还有很多对?”
“哼——”那声音已冷冷一哼,“我不是你们!我是在想:该不该让他现在去死!”
“我也在想啊——白天羽为什么还活在船上?你的那位神秘人到底行动了没有?海神是不是也畏惧他那一刀?”
“你、开、始——质疑我?”那神像又开始颤抖,上面的泥土都被震荡地扑簌簌乱飞。
林仙儿赶紧埋首,“奴家不敢,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她忙怯生生的摇头。
那声音这才缓和下来,“因为——杀人不难!诛心——才难!诛了白天羽的心,就是诛了整船人的心!”
“奴家懂了!”林仙儿战战兢兢。
“还有!你为什么要约花千树?那丁白云究竟中了什么把戏?”那神像的声音又冷下来。
林仙儿的眼睛却在骨碌碌乱转,“难道他不是海神,安排的那个神秘人?”
那石像又愤怒了,“我说过!不要乱猜我的事!而且你约花千树,绝不是为了我的大计!”
林仙儿一笑,“海神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我说过了!我无处不在,无所不知,你不该怀疑的!”
“那是因为——”林仙儿媚眼连翻,“仙儿也想,让自己的筹码多一些!”
那声音沉默了良久,“你是怕我不兑现?”
林仙儿赶忙否认,“当然不是!但海神也该知道,女人的小心思总会多一些的,而仙儿正是——女人中的女人啊!”
石像一叹,“你倒还算诚实!”
“仙儿不敢对海神撒谎。”
“还有,你一定要加倍小心望海楼。风红笑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
“这次她只是看到了牵星引,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仙儿明白了!”
“还有……”那声音顿了顿,“你们航行的速度还是太快了!”
“可现在——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啊!”林仙儿否认。
“那就想办法,让它再慢下来!”那声音更加愤怒。
林仙儿只好又乖乖的答了声,“是!”
“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到桃花坞,离那越近——我们也就越被动!”
我们?
林仙儿在心里默默地嘲笑着这个词。
……
孙小青和谢洁如围在花白凤身边,花白凤已不知试了多少种办法,可全都毫无作用,她已经急得满额是汗。
阿飞抱着那根木棒一直守在门口,直到沈三娘走近时,他才突地睁开一双眼。
沈三娘不敢与她目光对视,尤其看到那根木棒,她的心又开始狂跳,每跳一下就会再痛一次。
上巢双鸳鸯,下合连理枝。
她永远会记得那上面的字,雪谷里那般贫瘠,那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又有些珍贵的新婚信物。
然而,她却没有刻完。
他也曾想送给她礼物,用他的血染成的红盖头。
一切都如那夜本该有的婚礼,可那太过于悲戚与血红了。
阿飞也看着她,他也认出了她,她叫沈三娘,是花白凤身边的一个侍女。
她虽然戴着面具,可身上的花露味实在太重,跟她的气质很不搭,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他却不知这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阿良,那个他为了问这个消息,不得不与白天羽一战的阿良。
他不知分开这短短的几个月,在她的身心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消瘦了多少,性格又有了怎样的改变。
本性难移,如果人真的要重生?那真的也像重新换了副血骨——那般的痛!
阿飞收回眼神,因为他看到了走进来的白天羽,沈三娘慌忙趁机进了船舱。
“怎么样了?”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因为房间里还有孙小青。她在断刀时,接受过改变声音的训练,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花白凤摇头,“我虽然知道她被勾魂摄心大法操控了,想破起来却不容易。因为方法虽然都一样,但每个施术者每次启动的开关却并不是一个!”
“开关?”沈三娘有些好奇,这是魔教的招牌秘术了,作为分支的断刀从没有接触过。
花白凤点点头,“其实这门秘术在中土虽然少见,但在西方却并不神秘。它是一种催眠术,是通过触发人的潜意识,从而控制人心志的一种方法。而这个触发点就是开关,就像大家都在同一个房间里藏东西,可藏的地方又千奇百怪。不是亲手所藏,想找到却也不容易!”
孙小青似乎有些听懂了,便问:“可如果永远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