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袁绍军头号猛将、出身凉州的猛士麹义灰溜溜逃到定陶的时候,发现定陶上下到处都是一片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景象。
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身高不到七尺,但长相极其粗豪凶悍,看起来就像一头练过拳击的野猪,浑身绷紧充满了力量,随时都要跳起来跟人好好斗几个回合。
他前几天接到袁绍要杀自己的消息,一开始还不信,可自己的亲卫来报说颜良已经率军返回,并且就驻扎在他身边,嗅觉敏锐的麹义当即觉得不好,立刻撒腿就跑。
他刚跑,颜良果然提兵杀过来,说麹义造反,要砍麹义的人头。
麹义深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甚至没有辩解,赶紧带人逃跑。
历史上的麹义被袁绍杀的时候是没地方能跑,但现在他有一个很好的选择——去投吕布。
吕布也在凉州军混过,跟凉州人很熟悉,而且吕布也是袁绍的仇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拼命逃跑,一路钻进了兖州的地界,而吕布军居然早早知道了麹义要跑的消息,并且派出大将魏续亲自迎接,再接到麹义之后,魏续告诉他是吕布的女婿徐庶想要迎接麹义,要把麹义送去定陶。
去哪都无所谓,麹义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算了,徐庶是吕布的女婿,听说治理一方挺有本事的。
他要是肯拜我为大将,我肯定努力奋战,狠狠找袁绍报仇。
要是……
哎,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迎着冷风打了个喷嚏,疑惑地道:
“你们这粟米还没收完吗?”
麹义说话大舌头,此刻着了凉鼻音还很重,说起话来噜噜噜一片,魏续一时没听懂,皱眉打了个哈欠:
“蛤?”
“我问你们这粟米!某来问话,你安敢如此轻慢!”麹义暴怒地说着,可话一出口他就立刻后悔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将了,我……我怎么脾气总是这般!
“哎呦。”魏续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还是
麹义也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可说都说了,他又顾及面子,只能把头偏到一边哼了一声。
可魏续也是要面子的人,他直接把刀抽出来,冷笑道:
“伱是什么东西?被袁绍赶狗一样赶到这,还敢在我定陶撒野?
给老子跪下,不然我今日剁了你!”
麹义生性暴躁难以克制,可他跟其他暴躁狂还有点区别,他每次暴怒之后都会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错了,可一句话出口又收不回来,他也要面子,只能攥紧拳头,做好跟魏续打一架的准备。
可就在此刻宋宪已经飞快地策马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魏续和麹义正在对峙,乐呵呵地策马上前道:
“来者可是麹彦度将军?”
麹义总算松了口气,抱拳道:
“正是在下。”
宋宪笑嘻嘻地道:
“彦度将军在这都敢撒野,怪不得在袁绍那人嫌狗厌。
哈哈哈,那你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在袁绍那都是人嫌狗厌,哈哈哈哈……”
麹义感觉自己脑子卡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宋宪到底是不是在骂自己,而宋宪已经从马上跳下来,熟络地道:
“行,来了就安心了。
我这侄女婿诡计多端,这性子又颇为卑劣,与将军定然一见如故,走走走,咱们进城一叙,莫要跟我客气。”
麹义:???
宋宪的说话艺术让麹义的暴脾气都暴不起来,被宋宪拉着手自在地往前拖了好几步。
魏续怒气冲冲不肯放过麹义,宋宪凑过去低声道:
“先别闹了兄弟,现在咱们正到处抓左慈呢!”
“做他娘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子今天……哎,你说谁?左慈是……内,内个左慈?”
宋宪一脸坏笑地点点头,魏续赶紧一招手:
“赶紧的,可得抓活的,得让道长好生指教指教。”
麹义彻底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我解释解释啊?
到了傍晚,徐庶终于有空召见这位传说中袁绍军
他有点疲惫地叫人给麹义倒酒,又道:
“将军远来辛苦,庶有失远迎,之后还请多指教。”
若是别人听见徐庶这么说就赶紧说不敢不敢然后客套一番了。
可麹义听见这个立刻心中一喜,脾气又上来,挺胸抬头地道:
“行,这话好说。
以后军中都听我调遣便是,我行军打仗之法断不是公等可以相提并论,与我精兵一万,你说灭了谁,我便灭了谁?”
麹义的大舌头说话嘟囔不轻,徐庶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啥,不禁苦笑。
不愧是麹义啊,怪不得他的军队在军纪不错的情况下依然能人嫌狗厌,立了这么大的战功袁绍还非得杀了他。
看来他确实是有点大病。
好在徐庶手上有个专门治疗狂躁的神医。
就在徐庶准备把麹义交给典韦治疗一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一身锦袍,戴着大量首饰的卞珍急匆匆地闯进来,焦急地道:
“府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