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麾下的探马纷纷返回,说他们在华阴方向没有任何收回,周围山上的盗匪都说没有见到外来人,更没有兵马到来的迹象。
而程银的兵马走了三日,居然没有一个人回来报信,这让程银又是惶恐,又是焦躁,再次派去一百人前去探查,梁兴见状不妙,也派出二十多人,并叮嘱他们一定要骑着快马远远跟随,若是遇上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先跑再说。
又等了三日,曹操之前派出来查探消息的中郎将文稷都到了,可程银之前撒出去的四百人(加上梁兴的二十人)居然没有一个回来。
“你是做什么吃的!”
听说程银这不到一千五百人的兵马已经撒出四百人还一无所获,文稷满脸怒容:
“你就不会亲自去搜寻?这几百人几百人地去找,这还不是立刻成了徐元直的刀下之鬼,这还如何能成?
你们不会以为几百人就能斗得过徐元直吧?”
程银本就焦躁,被文稷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心中更是火起。
他长身而起,皱眉道:
“要不你来?我这就是不惜己身探听消息,就是为了全歼徐庶,你这厮好生不讲道理,明明什么都不做,反倒指责起我了。
现在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别说四百人了,就算是四百头猪,徐庶也不可能尽数杀了,只要能探听到消息,便是成功,尔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指手画脚?”
梁兴也赶紧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文将军也莫要再说了。
程都督麾下士卒定是已经发现了徐庶的消息,只是那徐庶狡猾藏匿山中,这才入山搜捕,好确定此人所在,莫要让他跑了。
我想再过一两日总能有消息,文将军这次带了两千多人吧?这不是正好,我等正好将徐庶等人围在山中,若是能擒获徐庶,这是泼天的功劳啊。”
“擒获徐庶……”文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沉重地摇了摇头,“别想了,我等别死在徐元直手中已经是万幸。
见了元直,我自有分寸,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你!”
梁兴脾气不错,但横行关中许久,他也不是泥捏的,他听文稷说话夹枪带棒,想起此人传闻中还曾经与徐庶结拜,心中更是生出一丝不满,已经在暗中盘算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可就在此刻,他之前派出探查的人马终于回来,为首的一个队率踉踉跄跄踱步进来,满脸惊恐地道:
“梁校尉,大事不妙!程都督之前派出的兵马,全部失踪不见了!”
“?”
帐中众人鸦雀无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队率到底想说什么。
“失踪?”程银沙哑着声音道,“放屁,怎么可能会失踪?”
“就,就是失踪啊!”那个队率委屈地道,“之前我们远远跟随,一直抵达郃阳北边山中,一路并没有遭到埋伏,之前派出的三百兄弟我等也没有见到半个。
一日夜里,我们在睡梦中,突然听见喊杀声,我等赶紧起身,可很快那喊杀就平息,还以为自己是连日行军发了梦。
第二天早晨我们壮着胆子去搜寻,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地上也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我们还是仔细挖开土地,才发现一些血迹,连尸首都不曾找到半个!”
“一派胡言!”程银暴跳如雷,“这是闹鬼不成?伱们是怎么探查的,为何听见声音还不速速前进,非得等第二日天明,你们这是从贼,你们这是从贼!”
那队率被程银指着鼻子骂的满头冷汗,只能苦笑道:
“我等,我等实在是不敢向前啊!我们才二十人,便是夜半前行,又有何用?不过是再一起消失不见,连个回来通传的人都没有。
起码,起码我等现在知道徐庶怕是就在郃阳山中潜藏!程都督不如速速发兵,赶紧将其拿下才是道理!”
程银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
“当我不敢去是不是?!好个徐元直,还敢戕害我麾下儿郎,给老子等着,我这就去报仇雪恨,跟徐庶那狗贼拼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梁兴赶紧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无奈地道:
“程都督,千万冷静啊!先不说郃阳山中是不是徐元直,若是此人,那才当真有诈!
徐元直一方大将,此番渡河之后不见后续兵马,居然径自藏入山中,这是什么道理?
他放着权臣不做,藏在郃阳山中做贼是为甚?
再说了,他无声无息就灭了你麾下四百多好儿郎,之前听刘雄鸣手下的逃兵说,他阵中有一人宛如鬼神一般杀人如宰鸡,我等贸然进入山中,还不如白白送死,这又有何用?”
程银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这才缓缓冷静下来。
他满脸悲愤,恨恨地道:
“那你说,怎么办?”
梁兴把目光投向了文稷,看着文稷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文将军,你与徐元直最熟悉,听闻此人还是你的结拜兄弟,你说,应该如何应付?”
文稷面无表情,只是有些玩味地看着惊慌又有些焦躁的梁兴、程银二人,缓缓地道:
“曹公的命令是,发现徐元直所在,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