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副完全不近女色的世外高人形象,生怕被刘夫人一下瞧出了破绽。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就不该口嗨,不口嗨我也不会被蛆庶弄到这来,如果不来这,我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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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昼夜的奋战,黄河的决口总算被基本堵上。
等大雨连绵河水上涨的时候会不会再溃堤不好说,但现在终于是挡住了。
大堤上,数万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里呼呼大睡,孔融、许攸、袁尚都躺在烂泥地里,周围就是普通的军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耳欲聋,这场面实在是难以形容。
呃,艾先生的车还陷在烂泥里出不来,他一晚上没睡,就愣是这么看着,刘夫人也这么一直站在他身边不远。
一晚上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都没有聊几句,气氛非常沉闷。
终于,有个人缓步朝艾先生的方向走过来,只是这个人……艾先生不认识。
“田丰,田元皓。”刘夫人在一边小心提示。
艾先生听说是田丰这样的大佬,顿时眉毛一挑——他已经过了刚穿越的时候听说一个名人就星星眼的阶段,不过田丰这个人据说是跟郭嘉同谋挖开黄河的凶手。
有这种人在这,我会不会很危险啊。
要是艾先生的腿没受伤,田丰这小身板艾先生根本不看在眼里,可现在他完全不能动,见田丰逐渐逼近,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哇,来个人啊,来个人啊,救救我啊!
艾先生一边在心中疯狂呼救,一边尽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翘起二郎腿,不屑地哼了一声:
“田丰,你来作甚?”
只是一个昼夜,田丰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本来就显老的他现在满头霜白,满眼通红的血色,看起来极其恐怖。
他缓步走向艾先生的时候,艾先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结冰,牙齿已经在不断的颤抖,生怕这个袁绍的忠臣会突然暴起,拔剑来刺杀自己这位徐庶军的第二人。
还好,这样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田丰缓步来到艾先生身边,颇为恭敬地向他行礼,拜倒在泥水之中,诚恳地叩首。
“河北田丰,参见袁太仆。”
艾先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摆了摆手,用深沉的声音缓缓地道:
“田公不必客气,现在此事如此,你又想如何?”
田丰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田某事败,已经无可奈何,现在……求艾先生给个痛快吧!”
田丰现在是标准的进退两难了。
挖掘黄河这种事郭嘉只是个出主意的人,真正能让众人下手,挖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都是田丰的功劳。
“田畜,你该死啊!”艾先生见田丰毫无攻击性,随即大胆地开始主动攻击。
此刻的田丰极其颓废,只求速死,只是缓缓地点头道:
“是田某之过,某事败如此,有何面目再去河北。
不如速死,还请袁太尉给我个痛快吧!”
田丰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直到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只是觉得身为谋士没有谋划妥当,没有做成事实在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官渡不胜还能说是袁绍一意孤行,可这次挖掘黄河是田丰自己谋划,从决战之前就开始谋划,没想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这么多的洪水并没有淹没太多的土地,只是灌溉了周围的田亩,而且经历此事,河北军的士气肯定会遭到毁灭打击,众人更加激愤,最后不可收拾……
田丰感觉自己极其无能,回河北是不可能了,要投降徐庶那是更不可能,避祸乡间又完全不符合田丰的为人,这让他极其沮丧,想来想去,也只有求死。
艾先生心道要死自己去死,别死在我跟前。
当我三岁呢,这个年代杀名士是个大罪过,你这鸟人临死了还想让我背黑锅,好生歹毒啊。
他哼哼一声,刚想再嘲讽田丰两句,身边的刘夫人已经热情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元皓败在袁太仆手下也是寻常。
我听闻袁太仆要出海,远征新大陆,元皓若是无处可去,不然就跟着袁太仆,总算不辜负胸中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