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然后,迈开大步,脸色难看地穿过庭院,走到一座佛堂前。
佛堂中供奉一尊黑色佛像,檀香袅袅,香火烧的极旺。
“我佛慈悲。”这名混迹江湖帮派,各种戒律早破了无数遍的野和尚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至此,心中因乾元宝库一行,而生出的恐惧与战栗,才渐渐平复。
这一次,托钵教死伤数人,但相比天地会,已经算好的。
只是身为门派首领,佛爷的伤势并不轻,这令他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思前想后,决定通过佛门木轮相法,寻求教派下一步的指引。
念头打定。
净身完毕的佛爷取出净布,于面前地面铺平。
继而从佛像旁取出一个红布袋,解开绳结,倒出一枚枚,形态并不全然相同的“占察木轮”。
旋即,将三种木轮分为三堆,排列整齐。
取出纸笔,将所求写在纸上。
做完这些准备,佛爷起身,依照仪轨程序,上香礼佛完毕,这才跪倒默念:
“弟子圆通,今有一事.请佛陀予以指示……”
默念完毕,肥胖僧人将
做完一切,佛爷低头凝视布上痕迹,低声解读,旋即怔住。
……
……
某座山岭间。
一座由泥土堆砌而成的,坟头般的土包突然震动起来,表面龟裂出黑色裂纹,一股股浊气喷涌而出。
继而,一只手突兀从土包中弹出,五指张开,虚空一拽。
泥土簌簌朝四周滚落,穿破烂灰色道袍,头发白,身材高瘦的“搬山”道人一点点从中爬出。
原本气完神足的脸色,如今一片灰白,如同死人。
眼神略显呆滞,跌坐许久。
直到一缕虚幻的魂魄,从天而降,灌入泥丸,双眼才一点点聚拢神光。
大口喘息片刻,搬山道人逐渐恢复活人的模样,缓缓站起身,心有余悸地盯着远处的山脉,低声咕哝:
“星官。”
旋即,搬山道人不敢再等待,辨认了下方向,腾身而起。
双手掐诀,化作一缕青烟,朝着余杭东北方向疾速遁去。
……
阴阳学宫,观星台上。
谢文生大大咧咧,盘膝喝酒吃肉,忽然只看到面前点点星光凝聚,化为穿古怪长袍,白须白发,气质温和的钦天监正。
“嗝。”谢文生打了个酒嗝,耷拉着眉眼:
“回来了?”
钦天监正皱眉,无奈地看着他:
“你好歹也是有资格从历史中归来的古代强者,何以摆烂至此。”
谢文生哈哈一笑,浑不在意:
“世人皆卷我独躺。你只道我躺平是颓废,但你怎么不说,那些‘上进’的一个个死的比谁都快?若我猜测不错,南方山脉的动静,又是一些‘重生者’搞出来的吧?这次死了几个?
唉,都死过一遍的人了,怎么还不知生命可贵?按照那什么大周国师发明的词,就是当前版本啊,越努力死得越快。”
监正一时语塞,眼神古怪盯着他。
有些不确定,这逍遥派的家伙到底是脑子缺根筋,还是大智若愚了。
谢文生忽然道:
“说起来,那个季平安到底怎么回事?感觉他身上好多秘密啊,你这个监正,就真不好奇?”
监正转身,负手而立,望着茫茫灰穹,犹豫了下,说道:
“他的命运,我看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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