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所处这边的世界才是真的?”
吃了小药丸,直到进入熟悉的梦境世界,张学舟才正常了回来。
他的身体不发软,甚至还非常有力量。
张学舟注目过黑色的石洞。
幽暗的光芒中,乌巢正在浅眠。
张学舟的身体只是刚刚动了一下,乌巢身体随即有了惊醒,侧躺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你很准时!”乌巢低声道。
“师兄好!”
张学舟问了一声好,随即起身推开了石洞的门。
早晨的光芒顿时铺满了整个石洞。
张学舟看着万物苏醒的圣山,他深深呼吸了一口初晨的空气。
曳咥河圣地的气息自带了一股寒意。
一些修行者提及这种寒意是修行咒术所需的阴气,但凡阴气充足,咒术的杀伤力必然强劲。
张学舟深深呼吸了一大口,后面的乌巢也迅速大口呼吸,开始采气进行晨练的修行。
“似乎看不出任何虚假!”
张学舟一口寒冷的空气呼入体内,浑身上下顿时多了一份凉到心底的通透。
他注目着这个他此前认为属于梦境的世界,也重新审视着一切。
这依旧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场景。
张学舟相信任何一个人的梦都不可能营造出如此真实如此连贯的场景。
他不断对比着一切,包括山石、空气、流水、太阳,也包括身边的人。
这是他十余年来所处的世界,随着他走出张家庄,一切所见都越来越庞大。
张学舟屡屡想过一切都是他脑海自然而然衍生的相关,但现实中居然可以修行梦中的秘典,甚至于任一生都几乎沦陷于其中,这让张学舟开始反向思考。
或许他所在的梦境才是真正的世界,而他所处的现实反而可能是营造的梦境。
这种认知的翻转让张学舟猝不及防。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觉得自己不能瞎浪了。
若这片世界是真实的,他所做的诸多事情堪称没下限。
譬如恐吓诌不归榨出《阴阳大悲九天咒》,譬如借机向李椒索取《太清真术》,譬如教表哥容添丁卖假画,又譬如认金蟾法王当干爹。
种种事情无不证明着他放飞内心自我后的肆无忌惮。
张学舟甚至觉得自己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了廉耻,只讲究目的,而不会在乎过程。
“以后得悠着点!”
他近半年所经历的诸多事情堪称坐过山车,一上一下跌宕起伏。
这甚至让张学舟跨越了太多太多的阶层,直接站在了顶尖的那波人中。
若按张长弓、张次公等人的稳妥计划,他们应该还是处于谋求到某个修行者创建的门派中打杂。
这其中的差异岂能用巨大来形容。
但这般浪打浪,张学舟觉得自己很可能迟早被浪拍死在沙滩上。
他触摸着真实,不免也思索到了往昔认定的现实中。
如果现实属于反转后的虚假世界,他需要如何破局?
大胆、毫无廉耻、肆无忌惮……
现实中显然也有更高的层次,此时正朝着张学舟揭开一丝面纱。
但相较于张学舟在这边搞风搞雨,甚至和乌巢图谋弑师,他在现实那边堪称一个乖乖的好学生,只是想着早点治疗身体早点毕业早点工作挣钱。
若不曾接触任一生,张学舟觉得自己都很难碰触到更高的阶层。
张学舟不知道破局的方式是不是在更高的层次,但他向上钻营总比墨守成规要更合适。
这或许需要他大胆一些,寻求如同他从张家庄走向曳咥河圣地的历程。
而任一生或许就对应着诌不归这样的跳点。
只是与诌不归有所不同的是,诌不归是送了他一份秘籍,而现实中,是张学舟送了任一生一份秘籍。
但殊途同归,有了这种超凡力量的接触,一张跳板必然形成。
张学舟此时的脑子非常冷静,没有现实中服了氟安定后那般浑浑噩噩,他能将一切思索得清清楚楚。
“师弟,你采气修行似乎还是以往的法门,《心咒》还不曾将你此前入境替换吗?”
一场晨练下来,乌巢看向了张学舟。
对一些修行天才而言,修为十天八天没前行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而张学舟这种状况持续了一月有余。
从乌巢接触张学舟到现在,张学舟的修为都没有任何变化。
即便张学舟获得了圣地传承的《心咒》,张学舟也不曾修炼出他所熟悉的咒法气息。
在张学舟的身体中,依旧是一种如同弹簧一般的掌控法力。
这种法力能修行咒术,但圣地传承的《心咒》显然会更适合咒术的修行。
而且张学舟似乎并不具备后续修行的能力。
张学舟入境,又踏入了走脉境界,而后就再也没有了。
张学舟身体的大脉明明都已经积蓄了法力,但没法将法力的侵蚀进入到血液中,也就无法踏入贯血境界。
张学舟的修行本来与乌巢不搭边,最多是同门师兄弟相互关照询问数句,但张学舟和乌巢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