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阴圣子?”
孔宁的声音中有一个张学舟很熟悉但又陌生的名字。
张学舟听过太多十阴圣子的相关,但张学舟只见过十阴圣子一次。
那一次是他修炼的起始,也是他颠沛流离的开端,更是张家庄至今的福祸难辨。
那是一条身体斑斓且长了独角的毒蟒。
“难道那条毒蟒不是十阴圣子?”
张学舟心中藏着的秘密极多,不仅涉及他在现实社会的经历,也有吞服妖肉产生的入境契机。
他一直认为张家庄众人吃掉的十阴圣子,但孔宁的话让他念头动摇了一下。
“如果那条毒蟒不是十阴圣子,那条毒蟒是谁?”
“如果十阴圣子是巴蛇,对方又是如何让义父、尊上等大妖相信死亡?”
“十阴圣子的真身是不是巴蛇?”
……
张学舟没有展动铜翅去看热闹。
只要孔宁能确定答案,他以后可以追问一番。
相较于他当下的飞纵能耐,孔宁这种擅飞的大妖追踪能力显然更强,也会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
“巴蛇妖居然能飞了,我的飞纵优势就不算大了,再摊上我动不动就要躺七天的毛病,这家伙的报复心态又是如此强……”
张学舟的念头在巴蛇真实身份上转了转,但他很快就转到了自身安全问题上。
想到巴蛇化成人形射出的那一箭,这让他迅速产生了离开蜀郡城,更是远离离开文翁和董仲舒的念头。
有这两人挡枪,张学舟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盯上。
“人海茫茫,你哪里找我去!”
张学舟此前觉得巴蛇之眼很可能属于巴蛇追寻踪迹的目标,不仅仅是他如此认为,董仲舒和文翁都同样认为如此。
但在今夜的行动中,巴蛇之眼的陷阱根本没得到重视。
甚至巴蛇在城墙上飞过时,独眼压根没朝着那个陷阱望过一眼。
张学舟觉得巴蛇很可能是真的没法感应到那枚眼睛妖宝了,毕竟张学舟自己丢条胳膊丢条手,又或者他丢个法宝同样很难找回来。
经历过这种高强度的测试,张学舟觉得自己收藏这枚巴蛇之眼没有丝毫问题。
他更是抱定了捞一笔钱财买药后就尽可能快的跑路念头。
“可恨,又让那巴蛇逃了!”
连连交手数次,即便巴蛇化成了人形,这也是众人见面后可以辨识的妖物。
张学舟躲了一箭,董仲舒则是挨了一箭,肩膀处被射中,如今还剩下一个箭头卡在胳膊上。
他几乎欲要骂骂咧咧,但良好的儒家学者气质又让他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行为,诸多的怨念最终变成了一句‘可恨’。
“你擅长武术,连箭都没躲过去?”
看着前来求治疗的董仲舒,张学舟难免也有吐槽。
“你不知道那妖很擅长放冷箭,冷不丢一下就中招”董仲舒痛呼道:“我当时对着赵亮施术,哪曾想到他就在附近。”
“这蛇妖太阴险了!”张学舟点头附和道。
“那可不咋地!”
董仲舒连连点头。
除非对手以境界压人,他在争斗中少有吃亏。
但连连三次遭遇巴蛇,每一次或多或少都是狼狈而归,董仲舒不仅感觉流年不利,他更是感觉如张学舟所说术法不咋的,他引以为傲的多种能耐遇到了难于针对的对手。
术法多样带来了各种针对,但遭遇以力破巧时,他多样的手段中没有哪一样可以一举定乾坤。
这与他当前掌控的术法品质有关联,更是与他禁锢已久的境界相关。
想到巴蛇,董仲舒就想到巴蛇之胆,他更是想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境界勘破。
“人生艰难!”
董仲舒吐槽了一句。
“瞧你这说的,中个箭就感悟上人生了”张学舟道。
“你不懂我的艰辛!”
“那是你没瞧见更艰辛的!”
董仲舒感觉自己过得艰辛困苦,张学舟觉得自己这样的倒霉蛋才叫艰辛。
他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就局限在张家庄,哪曾知晓走出来后遭遇的世界是如此离奇。
尽管他获得了不菲的好处,但张学舟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即便他回到了汉国境内也是如此,甚至于张学舟数天前还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在艰辛这方面,张学舟经历诸多,也对此没了什么感觉。
“我这个郡守当得才艰辛!”
文翁登上城墙瞭望许久,才过来插嘴。
坚守捕蛇陷阱的
对方并非想夺回自己的妖宝,而是产生了报复行为,这种行为的尺度远远超出了文翁的想象。
不论是入夜驱蛇袭杀董仲舒等人,还是暗中持弓的射击,又或是其他不曾施展的策略,都让文翁觉察到了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若非对方布置并未完全到位,而张学舟又及时赶来送法宝,文翁觉得今夜的蜀郡城会很艰难,他这个郡守更是难辞其咎。
“当郡守还艰辛?”
张学舟和董仲舒近乎同时低声吐槽,觉得文翁这种艰辛太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