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兄真是有着让人羡慕的人生!”
张骞的使团还没出长安城门,乌巢已经将张骞接下来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
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能就地成亲过日子,乌巢对张骞的安排可谓是做好了常年的打算。
若要让乌巢对这种时间做一个多久的准确描述,乌巢也说不清楚,毕竟他的事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多,短短时间内难于达成。
等到他在西方教站稳跟脚,又将张学舟的事情办了,乌巢觉得自己可以再次当向导协助张骞离开凶国。
“师兄也别觉得张骞是个拖后腿的”张学舟道:“师兄能办妥事情那是再好不过,而一旦出现疏漏,张骞很可能就是师兄的靠山,你可以尽量与他交好一些!”
被曳咥河圣地逐出,皇室难于光明正大回归,又牵扯了西方教,乌巢陷入的境遇堪称孤立无援,只能凭借一己之力去扭转。
扭转成功自然是一切好说,但扭转失败的乌巢必然要寻后路。
正常大修士争锋失败身死的概率高达九成,但拥有如影随形术的乌巢活命的概率很高,也就存在必须留一手后路的计划。
能与曳咥河圣地、凶国皇室、西方教掰腕子的大型势力不多,大汉王朝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张学舟眨眨眼。
“你真知晓前往凶国的安全通道?”
乌巢心中没来由多了几分急迫与紧迫,不免也是再三审视着境界术和如影随形术。
诸多可能中最后一项的概率最高。
但若要让张学舟此时此刻和乌巢荒诞起来,张学舟一时半会还真没法荒诞,毕竟他和乌巢办正事居多,少有瞎聊做不实际的吹牛。
若乌巢在将来不护送着张骞回长安城,就算乌巢得手了诸多好处也难于送到他手中。
“那看来还真得让他占点便宜了!”
这种人当朋友自然是极好,但若彼此发生冲突,那就是最麻烦的对手。
公孙弘再问了一句,但乌巢并没有搭理对方。
很显然,如同张骞一样高高兴兴出发的使者是极少的。
但等到对方
“你身上有顶级大修士所下的恶咒!”
出使凶国的使团显然并非张骞这一波,而是还涉及了其他数支。
想到任一生的判断,张学舟不免也是暗叹自己精打细算过了头,让乌巢自愧考虑不周时也必然衍生了其他心态。
他觉得自己所做还算对得住张骞,也不至于让张学舟难于做人。
能思索到将张骞作为后手,充当乌巢最差情况下的保命符,乌巢觉得张学舟为了自身所做的事情必然更多,很可能超出了他的盘算。
至少这个叫公孙大人的官员就很不乐意。
“还好师弟你提醒了我,否则我真有可能自断了后路”乌巢感激道。
“伱似乎是张骞张大人找回来的凶国向导!”
等到事情忙乎完,那马车才在时不时的马鞭声中渐渐远去。
“师兄不必客气!”
这不是乌巢的问题,而是人性的问题。
他思考了很久,也沿着长安城的街道漫无边际走了很久,最终慢慢走向自己临时住宿的地方。
乌巢也不能免俗。
乌巢最终没有想明白张学舟可能布置的后手。
求人借钱时不惜脸面,钱到手后是一副面孔,被人催还钱款时又是一副面孔,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若能协助张骞建功立业,乌巢在将来也不至于没了去处。
但随着彼此交谈非要事相关内容越多,张学舟能敏锐觉察到乌巢心中一丝戒备的小心态。
“师弟为我考虑周详,那他为自己岂有考虑不周详之理!”
等到出了客馆,乌巢的脸色才微微有些变化。
“如果我没能为师弟将事情办妥,难于弄到十万八千窍之法、白莲之法、八宝功德池这些,师弟会拿什么手段反击……他如此谨慎,不应该会来赌我办事回馈的良心!”
他捋了捋脑袋上的灰白长发,而后一步步下了楼。
“我这十余天大多会在客馆里,师兄有空可以常来!”
更为重要的是,乌巢可以依托定星术寻人,他哪有这种本事去寻乌巢。
但公孙弘见到他则兴趣极浓,没了此前与人对喷时的骂骂咧咧,整个人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但等到张学舟叙说了一番理由,乌巢最终觉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有任何问题。
乌巢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扫而收,他只当看了一场热闹。
两人盘算张骞的事情落下,彼此也在其他方面探讨了一些相关。
“公孙大人,你该启程了!”
马车上的人吩咐了一句,两个儒生顿时手脚麻利去大门上挂了锁,又迅速打上谨防推、拆、破坏锁具等行为的火泥印记。
眼下就是朝廷催促这些人出发的时间到了,看着不远处马车上端坐的干瘦身影,又看着门口那个一脸愤怒背着布包骂人的老者,乌巢不免嘘唏争端处处都存在。
两人闲聊近半个时辰,等到张学舟觉察出自己能拉扯的话题不多时,乌巢似乎也心有所感,转而起身抱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