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官的张学舟不好找,压根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
但当了官的张学舟非常好找。
新帝想了各种试探张学舟相面的方法,但新帝没想到自己坐马车到了阳陵东司马门,连门都没法进去。
“反了反了,本侯的令通行长安城任何一处,你们居然不让本侯入司马门”新帝怒道。
“我劝您赶紧点回去!”
早上执勤的是宋东甲和朱云成,两人跟着张学舟吃了几天烤兔子,此时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
吃肉就会强壮身体,大伙儿跟着张学舟吃喝过得很开心。
尤其是现在张学舟带着马元巡逻抓兔子,他们只要等着吃就行,还免了费力。
这种生活才是两人想象中的养老生活。
宋东甲以往待人有些不耐烦,没资格通行的就按张学舟意思晾在城门下就算完事了,但此时心情平缓了许多,还能和对方沟通数句。
“回去好”朱云成亦是点头道:“别看您是什么侯爷,若被我们头儿抓到了闯司马门的把柄,就算你是侯爷也不好过!”
“岂有此理,我就不信你们能让本侯不好过!”
新帝在城楼下踢着大门,又在那儿大叫。
“叫伱们这儿的公车司马令出来,本侯要看看他如何让人不好过”新帝大呼道。
“我们头儿现在没空见你!”
宋东甲想了想一天要抓三次兔子的张学舟,觉得早上早餐肉没抓到手的张学舟压根不可能回来。
“岂有此理,你们公车司马令此时定然是擅离职守不在这儿,我要去朝廷参一本”新帝大呼道。
“去吧去吧!”
宋东甲也不理会这种威胁。
只要对方没闯城门,他们就和对方打打嘴巴,反正就是不开门。
至于对方参一本没啥用,他们是奉朝廷的命进行巡逻,压根就不怕什么擅离职守的事情。
“我……”
新帝站在城门下大叫。
他没想到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
向来都是别人千难万难才见到他,新帝哪曾碰到过这种情况。
他呼了一会儿,乘着兴趣而来,但又不得不败兴而归。
“你们等着!”
放下一句场面话后,新帝决定让人去卫尉寺查一查东司马门公车司马令最近的公职历程。
而后他还要让人去京兆伊府的户部查一查这货买的房产到底在哪儿。
但凡被他抓到把柄,新帝说不定就要召见这个公车司马令,让对方在皇宫等上一天。
作为年轻人,新帝发觉自己城府确实有点不足,但他眼下不痛快,只想怨气当场就出了,懒得憋这口连司马门都没法进的恶气。
他挥袖呸了一声,而后乘着来时的马车回了长安城。
“什么侯?”
“我们站在城楼上,没看清楚他手中的令牌,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侯!”
“真是侯爷?”
长安城大官小官上万人,但侯爷则是寥寥只涉及上百人。
而这些侯爷在长安城有府邸,但又各有自己的领地,并不长居于长安城中。
张学舟查官员没法查,但对封侯者则能做一定的判断。
“今天的公文写详细一些!”
张学舟扫了在远处角落咳嗽的晋昌一眼,让晋昌写公文时详细几分。
高官针对无非是找他在公事上的茬,但他干的活没毛病,想找茬很难。
当然,找茬也不完全算坏事,张学舟当下正好想挪官,如果对方真有能耐让他官职降一级脱离这个漩涡更妥。
“就怕你能耐不够!”
张学舟心中盘算,最终没将对方当一回事。
公车司马令就是这么牛,别说一个侯爷,就算丞相窦婴没有持令也无法从东司马门进入阳陵。
若大伙儿想进就进,皇宫那边的公车司马令早就来回换人了。
相应他们的职位确实很稳,除非恶心到了皇帝才可能调离。
“如果给我西司马门、南司马门、又或北司马门的公车司马令就好了!”
阳陵东司马门靠长安城最近,也最容易遇到这些扯皮事,换成另外三个司马门就冷清多了,三五年都碰不上一位瞎逛的侯爷。
张学舟吐槽了一声,而后又看向众人。
“马元最近咳嗽得有些严重,他得去治治病,接下来一段时间由宋东甲负责送文书”张学舟安排道。
“唯!”
宋东甲应下,而后与朱云成兴高采烈跟着张学舟烤肉去了。
如果没有遭遇什么特殊的事情,他们在东司马门的日子就是这么潇洒。
而且最近的阳陵确实安静了下来,只有工匠们的进进出出,不止东司马门没有发现异状,其他三处司马门也是如此,哪怕是帝陵的巡逻者们也没遭遇什么针对。
仿若此前的那场噩梦已经彻底落了下去,他们这十余天连一丝风吹草动的事情都不曾听闻。
自从换了新上司,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
而且张学舟还将大伙儿的俸禄都领到了手,紧巴巴的日子确实好过了不少。
只要阳陵彻底安静下来,大伙儿都能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