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的日子过得确实心惊胆战。
她一方面要和陈掌秀恩爱,另一方面又要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
而在
卫少儿没法请到李广来帮忙接生,至于北境军区擅长太清真术者一来是少有显露身份,二者则是曲逆侯府没法插手那么远请人。
相应卫少儿唯一求助的对象只有一个张学舟。
对方关系着她的性命,卫少儿牵牵念念也就不例外了。
她几乎关注着张学舟的一切。
包括官职,包括上任,包括购买住宅住处等。
相应卫少儿也很清楚张学舟被送到太医院医治去了。
但卫少儿只是属于陈掌没过门的妻妾,而陈掌则只是曲逆侯府庶出,地位虽高但并无任何权利。
相应卫少儿与容添丁的境遇相差无几,甚至她的消息存在滞后性。
直到今天早上,卫少儿才匆匆忙忙赶过来探望。
“我年底很可能就要生了,你身体那时候能不能好起来?”卫少儿低声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好起来”张学舟摇头道:“身体不是我说好就能好起来的!”
“可你自己本身就会疗伤……”
“一些伤不是术就能治愈的。”
张学舟意有所指回了卫少儿一句。
淳于医官要保命,卫少儿要保命,张学舟也要保命。
三方所需有些冲突,淳于医官需要一个病倒的张学舟,卫少儿需要一个健康能给她接生施法的张学舟。
而张学舟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反正再过上数天,他肯定是两眼一闭回现实中,这导致他对谁都没法管。
如果卫少儿在他回归现实期间生孩子,那卫少儿只能自求多福。
“我邻居叫郑无空,他是老医生,又是悬壶派系的人,要不你请他帮帮忙?”张学舟推荐道。
“帮不了”卫少儿低声摇头道:“不论是医家还是悬壶宗,他们的医疗手段都是温和与循序渐进的,压根止不住我那种可能的大出血。”
卫少儿的情况类似于刀子切到大动脉上了,完全没法用医家和悬壶宗那些贴创口贴的医疗方法,只能靠着军区强行治愈的术续命。
医家和悬壶宗救不了卫少儿。
当然,这不是医家和悬壶宗不行,而是这些医者少有遇到这类大出血的案例,如果有什么病人出血严重,基本送不到医生手中就已经过世了。
只有随军冲杀的军医才拥有战场急速疗伤的手段,也只有这些人才拥有强行愈合的术法。
不管产生什么后患,只要能治愈,这些军医会动用一切手段疗伤。
而在那种条件下的伤员没有任何选择,如果战争还没有结束,伤员们甚至在疗伤完还需要持着刀剑上前冲锋拼杀。
卫少儿同样如此,她只有一个选择。
“你当下恢复身体有什么需求之物”卫少儿低声问道:“我会竭我所能助你!”
张学舟与卫少儿确实棋逢对手,两人相互交往时凶险过招极多。
但卫少儿相信太医馆不会眼瞎,张学舟也没能耐让整个太医馆的人来做戏。
相应这个家伙受创是真的受创,外强中干的脸或许就是对应着难于言语的后患。
卫少儿并不关心这些后患对张学舟影响有多少,但她不得不寻求让张学舟稳妥施法的可能。
至少张学舟需要在她生孩子时能帮上忙,否则她凶多吉少。
“我调养身体要灵玉要大丹,甚至需求灵气滋养之地,竭你所能可以做到吗?”张学舟颇有兴趣问道。
张学舟从来不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自救时最先依靠的就是自身,但张学舟从来不拒绝其他人可能给予的帮助。
哪怕对方不起眼,张学舟也会试探底线,何况是卫少儿这种有不稳定后台又拥有世家资源的人。
他提出了三种需求之物,这三种需求之物都是卫少儿可能涉及的。
“侯府确实有一块灵玉,我给你想想办法!”
张学舟的糟糕做不得假,而曲逆侯府确实拥有底蕴。
但哪怕是陈掌被卫少儿刺伤时都没借用到灵玉治疗,这块灵玉的珍藏和珍稀度可见一斑,卫少儿想拿到手确实不容易。
她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又取了一瓶丹药出来。
“这是陈掌给我养身的鹿血丸,对调养身体有一定效果,每三天服用一颗,一年内最多可以服用十次!”
“那我先谢谢你!”
“我会出城去拜神仙,到时候给你祈求一番老师,看看她是否能借地让你修养几天!”
为了保住自己性命,卫少儿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她养身保胎的药送了张学舟,又将目光瞄向了曲逆侯府珍藏的灵玉,还准备出城去求无当圣母。
张学舟提出了三个要求,卫少儿也准备完成这三个要求,一切只是求自己能活下来。
或许从委身于陈掌的那一刻开始,卫少儿就已经豁了出去,行事的下限在不断下滑。
她只求计划一切顺利。
但也有一些阴影始终笼罩在卫少儿的心头,譬如张学舟忽如其来的受创,又譬如久久没有音讯回馈的霍仲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