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密室,进入传送阵法,一行人来到火山处,原初见看了一眼那个隔绝灵气的阵法,眉头紧蹙,这下三天的阵法也太过简陋了一些。
这种阵法,根本封不住怀骨剑。
它剑身内刻满阵法符文,只要有一丝灵气,就能引导灵气在阵法内运转,从而一生二、二生三……
不过转念想到这里是下三天,他们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而且,最厉害的是这里的人居然没有被怀骨剑引诱,是怀骨被封印太久神识太过虚弱的原因么?还是说,它根本瞧不上下三天这些低阶修士?
她走到火山口,手伸出,虚空一抓,就有一柄长刀出现在她手中。那刀比她人还高,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挥,四周布置的阵法顷刻间破碎。
接着,原初见将长刀往前一抛,刀尖儿朝下,坠地瞬间发出破空之音,紧跟着就是地动山摇。
火山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崩裂,原本云听画都得吸着肚子才能飞出来的小洞被直接震破,裂缝扩大,将里头被压住的邪剑给露了出来。
大家都看见了,那不是一柄剑,而是一个人,一个脸上毫无血色,身体看着有些干瘪的人。
原初见手腕上的布条飞出,将地下的人给卷了上来。她手腕上有很多伤口已经结痂,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缠上布条?
苏饴糖没想太多,她的目光落在了被卷上来的男人身上,她记得那人的名字,泉且安。
他是剑鞘,早已陨落多年,如今,主宰这个身体的是邪剑怀骨。
这是一个伟大的人。可以说,他拯救了天下苍生。邪剑虽说是因泉家而起,但那个逃出去的大儿子,其实也是受害者。
他们承担起了自己应负的责任,并一代又一代,延续至今。为了保住血脉,苏饴糖都不敢想象,那些人付出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怀骨睁眼,那双眼睛空洞又阴沉,里头好似容不下半点儿光亮。他是无尽深渊,是永恒的黑暗,是吞噬和毁灭一切的魔剑。
他瞥了一眼原初见后,僵硬的嘴角缓缓勾起,邪邪一笑,因着脸部干瘪,显得格外可怖:“怎么,你要奉我为主?”
原初见走过去,手已经放在了怀骨的肋骨位置,她将头凑到怀骨耳边,轻声说:“我骗他们,说我是泉家后人。”
怀骨大声笑了起来,“泉家后人?”他转头看向御兽宗修士,说:“一群废物。”
面前的女人身体里充满生机,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底下是青色的血管,里头汩汩流淌的鲜血里像是有火焰燃烧其中,带着叫人疯狂的甘甜。他能感觉到她元神强大,且极有野心,她浑身上下,都是他最爱的那种味道。
铸剑师后人的血它早就品尝过,怀骨剑锻炼之时,就浇灌了当时铸剑师家人的血,对于泉家人的血液,没有谁比它更熟悉。
它在泉且安的身体里封印了无尽的岁月,哪怕它现在元神虚弱,还没尝到她鲜血的味道,它仍能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眼前的女子,她根本不是什么铸剑师后人。
她像是它最狂热的信徒,是可以被他掌控的傀儡。
她对力量的渴望,还有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和煞气,让它格外的兴奋,剑身颤栗,都在泉且安的身体里发出了嗡嗡的轻鸣。
原初见说话时虽然声音压低了一些,但她根本没顾忌旁人的意思,这会儿还转头朝身后的御兽宗修士笑了一下,用口型无声地说:“谢谢你们。”
那一刻,她看着阴气森森,格外诡异。
话音落下瞬间,她直接以手为刀,劈进了泉且安的肋骨处,硬生生地抓出了怀骨剑,将其一寸一寸抽出。
紧接着,原初见直接一脚,狞笑着将泉且安的肉身给踹下了火山。
古卷上说,怀骨剑出世时通体莹白,唯有尖端一抹嫣红染血,然而此时,她抽出来的怀骨剑通体血红,是那种颜色发黑的暗红,剑出刹那,天地变色,四周阴风阵阵,还有无数鬼哭狼嚎声仿佛从地下钻出,让人联想到了修罗地狱!
这把剑,曾经将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重现人间,依旧会掀起腥风血雨。
原初见将怀骨剑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舌尖被怀骨剑划破,鲜血融于剑身,本来清纯的脸也变得格外妖异,通红的眼眸里,是血一样的红芒。
她冷笑一声,“今日,就用你们的血祭剑!”
王怜枝已经祭出了箜篌琴,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陆延年他们反应极快,直接结阵,护住了苏饴糖他们。
苏饴糖神识凝针,就连云听画也生了气,衣袖一甩,掌心挥出了一片火浪。
原初见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不过是一群下三天的蝼蚁而已。
她那柄长刀直接横在身前,雪亮的刀锋足以阻挡一切,随后,她周身灵气暴涨,威压施展开,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碾压开来。
“抱歉,先杀些废物血祭,再带你去上三天。”
原初见眼睛血红一片,她嘴角往一侧勾起,笑得充满邪佞气息。她出剑了!她本不是剑修,然而手握上怀骨剑那一刻,就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拥有了挥剑的本能。
一剑出,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