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刘大夫便发现, 小徒弟似乎心情十分不错,从跨进院门开始,那两声朝气十足的师父、师娘便让夫妇二人侧目。
后来那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甚至还有模有样地哼起了刘婆子那不成调的曲儿。
刘大夫听得嘴角直抽,刘婆子听得眉眼弯弯, 还对刘大夫说, “唱得比我好。”
这话让刘大夫双眼一瞪,“比你还不成调!”
“那不就是唱得比我好听吗?”
刘婆子笑得更加开怀, 接着便哼着与肖乐同步的调子, 高高兴兴地去忙自己的事儿。
“别跟你师娘学,”见她离开后, 刘大夫连忙来到小徒弟身旁, “你要是喜欢这曲儿, 就跟别人学上那正调的, 别学这不成调的哼在嘴边, 不好听。”
最后三个字说得非常小声。
可见怕妻子听见。
“咿, ”肖乐一脸疑惑,“这曲儿原来不是这个调的?”
刘大夫:“.....当然不是,我教你该怎么唱。”
他非常自信地清咳了两声,接着挺直身躯, 在肖乐期待的眼神下破锣嗓音倾泻而出,差点没把肖乐送走,没将院子外偷听的刘婆子笑疯。
“怎么样?学会了吗?”
非常自信的刘大夫唱完后,转头向肖乐问道。
肖乐狠狠地揉了揉耳朵, 僵硬着转过身,“师父,太阳快出来了, 我得去晒草药。”
说完便快步进了堂屋,去拿草药去了。
留下院子里的刘大夫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天,“这才刚天亮没多久,哪里来的太阳?”
说完,又轻声哼着那小调儿,躺在那竹椅上一唱就是大半上午,肖乐只恨自己耳朵没聋。
回来做饭的刘婆子还没进院门,便听见自家老头子那破锣嗓,她立马推开院门,瞧见她后,刘大夫立马闭上嘴,一脸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回来了?”
刘婆子没说话,转头去看肖乐,肖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她心里一软,瞪着刘大夫,“你可别唱了,我在外面听着还以为家里闹鬼呢!”
这话可太伤刘大夫的自尊心了,“什么?又这么让人难以忍受吗?”
“还有这么让人难以忍受吗?是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刘婆子直接决定,“以后你再这么唱,我就少做一顿饭。”
刘大夫哑口无言。
饭重要、饭重要。
他心里默念着,最后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听你的,不唱了。”
肖乐眼里闪过欣喜,又高高兴兴地干起活。
刘大夫注意到后,嘴角一抽,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唱得真的不好听?可老于说我唱得非常好啊。
难不成老于骗他。
不会吧,老于虽然不着调,可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骗他吧?
刘大夫决定以后就和老于在一起的时候,唱上几句助助兴。
老于家中坐,灾从好友家来。
他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肯定是姓刘的那老家伙背地里骂我呢!清禾!”
刚从病人家回来的李清禾放下医箱,走进堂屋,“师父。”
老于打了个哈欠,先问了病人的情况,得知没什么事儿后,又指了指旁边拿出来的两本医书。
“你去太平村一趟,送两本医书给你刘叔,再把你小师弟请过来住十天半个月。”
李清禾闻言一笑,拿起医书应下后,便快步离开了。
肖乐刚吃过午饭,正在刷碗的时候,李清禾来了。
刘婆子被邻居叫走了,刘大夫在茅房,所以李清禾来的时候院子里并没有人,但是院门是开着的。
扫了一眼满院子的药草后,李清禾熟门熟路的将医书放在堂屋木桌上,接着走向有些动静的灶房。
他记得肖大哥说过,小师弟中午是在刘家吃饭的。
他刚跨进灶房门,刚洗好碗的肖乐便转过身来。
“小师弟。”
“清禾师兄!”
二人异口同声。
肖乐更是小跑到李清禾面前,笑看着他道,“我哥说你会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说笑呢。”
“怎么会,”李清禾见他满脸欣喜,心里也高兴,拿出油纸包给他,“给你带的糖葫芦。”
还是四串。
肖乐一手抱着油纸包,一手拉住李清禾往堂屋走,“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刘叔和刘婶呢?”
“师娘出去了,师父在茅房呢,师父!清禾师兄来了!”
肖乐冲茅房大喊道。
正有些便秘的刘大夫:“....听见了,清禾你自便啊!”
“刘叔您忙,”李清禾清咳一声回着。
“这是我师父让我带给刘叔的医书,”见肖乐看向那两本医书后,李清禾说道。
将油纸包小心放在一旁,肖乐拿起上面那本医书,翻开后惊讶道,“这是于叔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