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睛和大哥很像的人不是大哥, 而是大哥的大哥, 简称大哥大。我也没有死,大概是被人发现了之后送到了医院。看外面的天色,我应该也才昏迷了几个小时而已。
穿着西装的两个男人站在床边, 嘴巴上留着八字胡的大哥大靠的稍近一些,他身后还有一个刑警,我没见过,但是他头上顶着一个【啄木鸟会】的后缀。
嗯。大概是来杀人灭口的。
我可能要完。
“我是长野县的刑警诸伏高明,有人在山间发现了你晕倒在那里,便报了警。”大哥大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什么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 假装自己是个失忆的无辜少女。
“你有看清楚是谁伤害了你吗?”他身后那人问道, 隐隐有些急切, 我扫到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腰胯间,那里别着一把手/枪。
伤害了我?这是傻逼吗还玩自爆,我就不能是自己从山上滚下来的吗?我看了他一小会,突然痛苦地捂住头,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脑门上的伤口,本来只是假装的现在就真的是超疼了。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真情实意地哀嚎,“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我……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我——”
诸伏高明立马皱起了眉,轻声安抚道, “别紧张,这里很安全,麻烦内藤警官去喊一下医生可以吗?”
“诶?!我吗?”名字为内藤昌盛的刑警迟疑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出门了,“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我是警察,我也会保护好你的。”诸伏高明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害者那样安抚我。我嚎了几声才假装慢慢平静了下来,眨了眨眼看着他,一声不吭。
他就是大哥的大哥啊。
诶嘿!我见到了大哥大诶,他们两兄弟竟然都是警察!
——真好。
——见到你真好。
见我看着他,诸伏高明微微弯了弯唇,“别害怕,医生很快就会过来了。你的伤情并不严重,可能是因为撞击到了头脑所以现在记忆才会有些絮乱,很快就没事了。”
和大哥真像。张了张嘴,我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妇女急切的哭声和刚刚那个警察的安抚声。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四周扫了一圈,掀起被子从床上翻下去,抓住诸伏高明的手就按住他往床底里塞,“躲在里面别说话。”
“你——”
“来不急解释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就够了。”还好这里的设备比较简陋,病床也是普通的带着轮子的铁架床,不然诸伏高明可能也躲不进去了。我使劲把他往里面塞,他犹豫了一下也没挣扎,顺着我的力道就躲了进去。迅速坐回床上,换回了呆滞的失忆少女模式,我把被子整理了一下让它往床沿边垂下去挡住底下的诸伏高明,门口就走进来了几人。
内藤昌盛刑警,换了一张脸的贝尔摩德,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轻微的脑震荡导致记忆絮乱,这两天应该就能恢复记忆了。”医生检查过后如是说道。嗯?看不出我是装的吗?
“枝子,你还记得妈妈吗?”把自己拾掇成一个中年妇女的贝尔摩德哭着抱住了我,哭声殷殷切切凄凄惨惨,“你吓死妈妈了,你要是发生了什么让妈妈一个人怎么办?”
枝子???
我什么时候改名叫枝子了。我一脸茫然地任由贝尔摩德抱住了我,她哭得眼泪直往我领口里掉。
“大、大婶,你是我妈妈吗?”我抓住了对方的袖子,迷茫中带着点急切,急切之下又有些害怕,“我,我是谁?”
贝尔摩德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她用力掐着我的手,指甲陷进肉里,痛的我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枝子!你连妈妈都不记得了吗?”
休战!别掐了。
我使劲掐了回去想要表达上述意思。
“夫人你冷静一点。”内藤刑警扶着贝尔摩德的肩膀让她坐直起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圈,大概是想问诸伏高明去哪里了,但最终还是没问,换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位小姐就是您的女儿吗?”
“是的。枝子喜欢上一个小混混,我不同意,昨晚和她吵了一架,今早起床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贝尔摩德抹了抹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枝子为什么会被人发现晕倒在森林里。”
风评被害啊。
我捂着脑袋呻/吟了一声,“你是我妈妈,那我爸爸呢?”
“枝子,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你爸爸、你爸爸在你还没出生前就出车祸死了,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
等等!她这是在咒我还是在咒她自己。
“现在我们还在查,枝子小姐现在记忆絮乱,对案发时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等她恢复记忆了。”内藤昌盛刑警假意安抚,看他的样子估计会在我恢复记忆前把我灭口。
“可以让我单独和枝子谈谈吗,说不定她会想起些什么。”贝尔摩德小声对内藤昌盛刑警说道,“拜托你了,警官先生,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