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自然也想起来,她去取午膳的时候,每个人的分量都减了一部分,说是要等着新粮送到。
于是她便不再争辩,由着杨蓁吃那冷汤饭。
杨蓁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这或许跟她前世里那最后几年过得凄苦也有关系。
自打重生回来,她吃什么都是香的,更是吃什么都不嫌够。
从前的小公主纤瘦无比,连那细腕也几乎不堪一折。
可如今她看起来却极为匀称健康,捏上去更是多了一份丰腴。
只是这饭刚吃完没多久,杨蓁便捂着肚子倒在了床榻上。
如今腹中隐隐传来的疼痛告诉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脾胃了。
晴初急得不行,又出去给她要了一碗姜汤来,喂她热热地喝下去。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傅虔回来的时候,她的胃疼才好了不少。
他带着雨露的湿气进来,脸上带着些许因为睡眠不足而显露出的憔悴。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看起来却隐隐有些喜悦。
傅虔还未走进来,声音便远远地传到了帐内:
“蓁儿,粮草的事彻底解决了。”
杨蓁听见他的声音,便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想下床去迎接他。
可是她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整个人都虚的要命,一下子便从榻上翻了下来。
傅虔刚一进来便瞧见她跌在床边,眼中含着晶莹,还一边揉着腰。
他赶忙跑过去将小丫头抱了起来,低头问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杨蓁可算见着了他,一双美眸委屈巴巴地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好疼......”
傅虔面色一凛,将她整个翻了身,结结实实地按在床榻上,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衣袍。
他一边揉捏着小姑娘纤细的腰肢,一边问:
“这儿疼么?”
杨蓁挣扎着试图起来,可是他按的力气太大了,爬都爬不起来。
于是她只能委屈地回过头来,糯糯地说:
“是胃疼......腰不疼......”
傅虔大手一顿,从耳后开始便立刻有些发烫。
方才他心急,顾不得许多,便立刻将小丫头背后的衣裳掀开大半。
如今满目春色,他却感觉手脚宛如被封印了一般不能动弹。
小姑娘柔软的身体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看着实在是像一盘肥美的羔羊摆在饕餮面前。
杨蓁腹中还略略有些疼痛,却感觉背后有一道凉嗖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弱弱地回头,这男人不会是想趁人之危吧!
憋了许久以后,她才小声地试着开口:
“我能不能......先翻个身?”
傅虔这才回过神来,喉结上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将她翻过来,裹好锦被。
为了缓解尴尬,他扔下一句:
“我马上回来。”
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寝卧。
杨蓁趁着这机会,赶忙将手伸到背后去,把衣衫整理好。
又低头看了看胸前,纽扣也分毫不差地全系好了。
她现在可虚得很,若是再被折腾一晚上,明天就别想爬起来了。
再说傅虔走到营帐外间去,便将身上最外层的厚重铠甲褪了下来。
打仗的时候,他不习惯只穿着亵衣睡觉。
这是为了避免半夜里敌军攻来,他们却还需要花时间穿衣裳。
他冷静了好一会儿,打算在临睡前去书案前再看一遍布防图,于是便踱了过去。
随着烛火被点亮,书案上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傅虔很快便发现了杨蓁在白天写下的那份文书,他粗略看了一遍,瞬时便怔住。
上面的许多信息,是他们的人多方打听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的。
从这些人名和他们已知的线索来看,这上面的内容绝不是弄虚作假。
他猛地站起身来,准备往中军大帐走去。
可是就在他快走出门外的时候,步子却倏地顿了下来。
这上面的字迹,怎么有些熟悉?
的确,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写得出这么幼态的字体了。
可是想到这儿,他方才那激动的情绪忽然全都像云烟一般消散了。
他转了弯走回寝卧当中,却瞧见小姑娘已经抱着被褥睡熟了。
傅虔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只见她呼吸均匀,眼睛紧闭着,却自然地将脸蛋蹭了蹭他的大手。
他眉目却愈发低沉。
他想起大婚第一日,杨蓁趴在他怀里大哭的那一次。
即使她平时是爱耍些小脾气,但却从未有过那般失态的时候。
她说,傅虔,我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傅虔握着她写的纸笺,手指不由地颤抖。
原来,那竟不是一个梦吗?
他看向杨蓁的目光变得深沉而不可捉摸。不知为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袭上他心头。
难道她曾经经历过这一切?
这个念头把傅虔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
可若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