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染?你是上帝吗?开什么玩笑。”
他苦笑,没法解释,只说:
“我真的不会有事。”
她没功夫搭理他,举起医药箱往下倒,在一堆常用药品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往他伤口上涂。
这药比酒精还刺激,陆启明痛得直吸冷气。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发现江妙妙拿来一把水果刀,对着他的手腕。
他赶紧抽回来。
“你想做什么?”
“你伤口上的肉和丧尸牙齿接触了,得割掉。”
她不知道该怎么防止感染,原文里也没写。但是之前逛论坛的时候,记得有人说过,如果被蛇咬,尽快割掉伤口处的肉,阻止毒素蔓延,可以降低中毒概率。
丧尸的原理应该也差不多?
陆启明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割!”
“不割被感染怎么办?和你的命相比,这点肉算什么?”
“如果我真的被感染,割肉也没用。”
江妙妙停下,认真思考。
“说得也对,被咬了那么久,病毒早就在身体里蔓延了,我们必须得……”
她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肩膀上。
“把你的胳膊剁掉,我去拿电锯。”
她跑回门边,捡起自己的小电锯,打开开关,要剁他的胳膊。
陆启明捧着自己受伤的手,一个翻身躲到沙发后面。
“就算你不相信我不会被感染,起码也得观察两天再说。上来就剁胳膊,万一我活下来变成残疾人,你养我?”
江妙妙站在原地,无法理解。
“你为什么一直说自己不会感染?”
“……我的预感。”
“……”
“就算我真的被感染了,一定在自己还有知觉的时候主动离开这里,不会留下来害你的。”
陆启明信誓旦旦。
可她担心的又不是他会咬自己,而是……
唉,算了。
江妙妙放下电锯,在药堆里翻找。
“再涂点药吧。”
被一根钉子扎了都有可能感染破伤风呢,何况丧尸臭烘烘的嘴。
陆启明谨慎地看着她,堤防她再次拿起电锯剁自己的手。
以前他是没有这种担忧的,但目睹她把丧尸切成两截后,会不会还真不好说。
过了会儿,他见她确实放弃了那个想法,才放下心,坐在沙发上。
“汪汪!”
江肉肉在窗户下转圈,躁动不安。
江妙妙帮他清理伤口,用绷带包扎,由于技术生疏,包得像个猪肘子。
但两人都顾不上那么多,包好就走到窗边往外看。
丧尸们仍未离开,几个月没见过活人的它们,陡然闻到血腥味,犹如久旱逢甘霖,说什么也不肯走的。
防盗窗是一层保障,但安全程度有限。
毕竟只是普通不锈钢做的,要是它们牟足劲儿进攻,顶多撑个三分钟。
江妙妙拿来消毒液,将门窗等有缝隙的地方都细细地喷洒一番,用保鲜膜封住,宁愿在屋子里憋死也不想被它们发现。
可以预料,接下来至少有一周他们都别想正常出门。
陆启明回到沙发上,颇感自责。
“怪我太掉以轻心,要是没被咬就好了。”
她转头看了他一会儿,用消毒液喷喷他坐过的地方。
陆启明躲开。
“你要做什么?”
“你得隔离。”
江妙妙说:“回你房间去,至少过半个月再出来。”
陆启明无语,“我真的没有被感染。”
“到底有没有,得等隔离结束才能确定。”
她展现出从所未有过的冷静与坚决,把他赶上楼,锁在他的小房间里,钥匙装进自己口袋。
陆启明坐在床上简直苦笑不得,拍了拍门道:
“你好歹把电脑拿进来。”
不然一关关半个月,他得憋疯了。
江妙妙一声不吭地给他送了电脑进去,再次关门,戴上手套拿起消毒液,给整栋别墅都来了次消毒。
窗外丧尸太吵,手上伤口痛,电脑玩得不爽。
陆启明玩了会儿,躺去床上睡觉,睡梦中听到嗡嗡嗡的响声,睁开眼睛,寻找声音来源处,发现是房门。
“你在做什么?”
江妙妙不说话,端着电锯切割房门。
没过多久,实木房门被她切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大小的洞。
陆启明蹲在洞后面朝外看,一个小脸盆被塞进来。
里面有一碗面条,一盒牛奶,几片牛黄解毒片。
江妙妙说:“在隔离结束前,这扇门不打开了。”
陆启明:“……那我上厕所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房间窗户都没有,对着窗外尿不现实。
她得找个万全之策。
江妙妙端着电锯下楼想办法,陆启明坐在房间地板上,看看门洞又看看面条,感觉像做梦一样。
自己居然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