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感激地拍了拍她的手,张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办事妥当,辛鸢也愿意配合,她何德何能,能让他们这样对自己。
只是陆矜欢现在没有胃口,想着傅怀瑾这三个字她就脑仁痛。
“夫人觉得茶点甜腻,不若奴婢为夫人泡一盏清茶如何?”辛鸢为她泡了一盏盖碗茶,烫了碗盖,将舒卷的茶叶放进去,冲泡。
看着茶叶瞬间被泡涨开,碧绿的叶子漂浮在水面,悠悠荡荡的样子,就像她此刻不安的心。
“夫人请用。”辛鸢将盖碗茶递到她手边。
“不承想你还有这样的手艺。”陆矜欢接过喝了两口,茶香四溢,口感顺滑,有些意外。
辛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陛下将奴婢留在夫人身边,定然要好好伺候夫人的,主子爷一直记挂着您呢,所以夫人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尽管和奴婢说。”
陆矜欢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把这个试探放在心上,只道:“辛鸢我是放心你的,但是我现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希望你能理解我,就当我今日身子不适吧。”
辛鸢叹了一口气,也不为难她。
“夫人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也许你同主子爷说了,一切便柳暗明了呢。”
陆矜欢却不以为然,皇帝要真的能为她考虑一二,今日她就不会是在客栈对傅怀瑾一事一无所知了。
那样心肝脾肺肾都是冰冷的人,怎会把她放在心上。
只当时辛鸢在宽慰自己,抿抿嘴没有说话。
辛鸢其实也不清楚陛下的真实态度,但在她这里,至少他还是有一些在意的,只是不知道这份在意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陆矜欢心神不宁地让辛鸢下去了。
她走到书桌面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笔写了一卷佛经。
天色已经很晚了才堪堪放下。
心中烦乱不已,如同麻绳缠绕在一块,剪不断理还乱,傅怀瑾和皇帝两个人她要如何应对,越想越头疼,陆矜欢干脆不想了。
抄完经书稍好了些,洗了笔,净了手才到床上睡下。
只是她睡得有些不安稳,朦胧中还听到有人推开了房门的声音。
脚步轻盈走到了她的床边,正当她以为是什么贼人时,却闻到了那人身上独有的矜贵香气。
陆矜欢身子没多想就往里缩了缩,为他腾出一个位置。
心中疑惑他怎么来了,不是提前回京了吗?
这人也不犹豫,径直靠着她躺了下来,扯过被子盖好,把小巧玲珑的她完完全全扣在怀里。
“傅夫人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随便一个人都能进你的香闺,让人随随便便上了你的床,如此放浪,是朕没有满足你吗?”
他冰冷的指尖在她脸颊和脖颈指尖流连。
陆矜欢怀疑只要他回答是,或者点头,这指节分明的手,就会掐住她的脖子,要了她的命。
“陛下总是这样对妾身,明明妾身什么都没做。”她思虑之间,干脆直接紧紧搂住眼前的人,眼泪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一滴又一滴地沉默地落进了男人的颈间。
萧奕祈浑身一僵,硬着语气道:“觉得朕说得有道理,把自己都气哭了吧!”
陆矜欢觉得她迟早一天会被皇帝气死,他言语里全是辱骂。
这还是她从滇南回来后,
这人难不成也是和傅怀瑾一样的神经病,怎么也喜欢这样反反复复?
难不成辛鸢将张公公来过客栈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所以前来质问自己的。
陆矜欢不由得气闷,那她要如何辩解。
也不知道傅怀瑾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值得他半夜还来找她,也不嫌累得慌。
“陛下为何就不肯相信妾身呢?妾身只是陛下一个人的。”她抽了抽鼻尖,嗓音嘟囔地说道,语气是满是委屈。
萧奕祈冷冷地哼了哼,“张程那老家伙一天天干的什么事,让他好好监察滇南的案子,他倒好跑到你面前说三道四,朕看应当把他嘴给你缝起来,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对你胡言乱语。”
陆矜欢气急,这家伙还能不能做人了。
张公公好心给她透露消息,如果不是他,现在她还蒙在鼓里呢,一头雾水,到时候见了傅怀瑾还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肯定是措手不及的。
他倒好在这里莫名其妙吃醋,人张公公年纪也大那么多。
再一个,张公公是什么人,能和她做姐妹的人,又不是寻常男子。
陆矜欢头大将人推开,往另一边滚了过去,“陛下真是蛮不讲理,妾说实话不行,不说实话也不行,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妾,干脆把妾杀了一了百了,免得看着妾心烦。”
萧奕祈看她赌气竟然说要死的话,心里的火气一时上头,直接恶狠狠地把人抓到面前来,威胁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陆矜欢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和怒气,瑟瑟地躲了一下,立即赔笑道:“陛下这是干吗呢,妾身只是玩笑话,呵呵。”
“生死这样的事也能拿来开玩笑的?你就不怕哪天朕真的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要了你的小命。”
“那你拿去好了,反正是贱命一条!”
陆矜欢赌气地说